不敢怠慢了,陸離拿出來一套針灸用的東西,打開來可讓眾人開了眼,一套下來有幾百根針。
胤襸自幼在宮中見慣了禦醫的手段,卻很少見禦醫們用針灸的,倒不是宮裏的人不會,隻是禦醫們都小心的很,若不是有十足十的把握是不敢上針的。
隻見陸離倒是痛快拔出針來在火上一落,就要下針了,胤襸難免心裏捏了把汗,輕聲問道:“你可有把握?”
“爺放心,若是救不活側福晉,草民甘願殉葬。”
說著陸離將針人中、眉心、湧泉。虛者灸百會、隱白。針刺至留針。
然後他吩咐叫人拿來鐵器,然後將鐵器燒紅淬醋中,以熏其鼻孔,醋韭煎:韭菜切細納入瓶中,注熱醋,以瓶口對蘇七月的鼻孔。
接著陸離走出內室,來到桌案邊,胤襸見狀忙幫他磨墨鋪好了紙,遞上筆來,陸離這個時候也不客氣了,接過筆來,在上麵寫下了方子叫人去煎。
這忙活了不到?半個時辰,蘇七月竟然睜開了已經,醒了。
“我……死了嗎?”蘇七月隻覺得眼前恍惚,看不起前方,不知道自己是生還是死。
胤襸蹲下身來,緊握著她的手,眼中帶淚,哭笑不得,“你這丫頭,你沒死,倒是嚇死我了。”說著胤襸眼中的轉著圈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他現如今可真是明白了,什麼叫做隻是未到傷心處。
這一晚上真是天上地下的折磨啊!
蘇七月緩過神來,忙問道:“爺,孩子呢?”
“好的很,被奶娘抱走了,你放心。”
蘇七月想起身看看孩子,可是她才要起一晃身子虛弱的都倒了下去。
胤襸氣的按住她,又是責備又是寵溺的說:“不許動,你才醒,急什麼,閉上眼睛歇歇。”
蘇七月也知道此刻不該逞能,老老實實的躺下來,不一會熱又睡了過去。
這一睡又是一天才醒。
這邊蘇七月大睡了一覺姑且不說。
那邊曹無衣可害怕了。
人都明擺著是要死了的,這個該死的陸離不知道是哪裏來的,學了些什麼妖法,竟然給治好了?
曹無衣在房內想著蘇七月要是醒了,怕是沒有她的好果子吃,這個心七上八下的。
曦萱正寫大字呢,看著額娘在屋內踱來踱去,煩的很,將筆放下,就想出去玩。
曹無衣見她不用功正要發作,可是看著曦萱突然想到個法子,蘇七月養了曦萱那麼久,對曦萱也如親額娘一般,現在她也隻能靠著女兒幫幫自己,看能不能救了自己這次了。
想到這裏,本想上來訓斥曦萱的曹無衣臉色一變,笑意盈盈的對著曦萱道:“是想出去玩兒了?額娘帶著曦萱去好不好?”
親額娘的關愛非但沒有讓曦萱覺得溫暖反倒一陣的毛骨悚然,曦萱還小太複雜的事情不明白,可是她的本能還是有的,知道額娘肯定有什麼事了。她不願意理會曹無衣扭過頭去回到桌案邊,拿起來筆來繼續開始寫字。
曹無衣自討沒趣,心裏憋著一股火,若不是曦萱對自己這般冷淡,她也不至於那麼對蘇七月。
其實這次回來前她也想踏踏實實的過日子的,雖然得不到胤襸的寵愛,可是她還有個曦萱,娘倆相依為命也是個依靠。
可是沒想到回來後曦萱對她愛答不理不說,還好幾次說要回去跟蘇七月一起,她作為親額娘怎麼能忍受呢?
“蘇七月,是你對不住我,搶我的女兒……”蘇七月心底默默的咒罵著,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她想蘇七月一定跟曦萱說了許多自己的壞話,不然曦萱是不會這樣冷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