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裏還住得慣嗎?”
段巧晴急急地扣著袖扣,回答道:“府裏的人都對我很好,謝謝王爺關心。”她總算把衣衫給穿好了,匆匆地檢視了一下,沒什麼”大援”之後,便恭敬地來到了他麵前,緩緩地跪下,先磕了一個響頭。”段晴要多謝王爺收留之恩,您的大思大德,段晴這聲子沒齒難忘。”
穀梵的大手隨蕙地一扶,她就被一股莫名的力壘給抬了起來,正在驚異間,他已經笑著道:”何需如此多禮?站著說話吧,我不習慣看人跪在我麵前。”
“是。”她隻得垂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例。
“肩上的傷呢?好點了嗎?”他溫言地間。
她的心底流過一陣深深的暖流,“謝王爺,好很多了,段巧晴已經想伺候王爺了.還請王爺允許段巧晴從此刻起為王爺分憂解勞。”
“可是你看起來還是這麼弱不禁風的,像個風吹就會倒的美人燈。”他笑道:“還是多安養些日子吧!”
段巧晴一急,”王爺,我沒事了,還請王爺答應讓我隨身服侍您。”
見她這般堅持,他便應允道:”好,那麼從明日開始,你就到忘川閣著吧!”
忘川閣是正屋,也是穀梵居住的樓閣,尋常人是不能進去那的。
“是。”她喜不自勝。
他起身.劍眉微挑。“就這樣吧,你今天好好地簣足精神,在我身旁隨侍是件嚴苦差事,清晨五更雞末啼叫就得趕到隨鷹合,倒茶、更衣、捧水盆,還要隨我走東到西、聽候差遣……你何妨再考慮一下,或者還是到帳房裹學學本事,再不就是到馬房裏鸞著喂馬?”
她的眉皺也不豔一下,堅毅地道:“段晴不怕,除非王爺不要小的服侍了,否則小的說什麼也不覺得苦。”
為什麼段巧晴會這麼死心場地的追隨著他呢?
荀譯的顧慮是他一開始就想過了的,隻不過段晴的種種怪異行徑更堅定了他多加留意並探索的想法。
可是這絲毫不減他要留段晴在身邊的決心,因為就算段巧晴是紫禁城來的,他將之留在身邊隻有更方便並嚴苛監視的份,更何況倘若段巧晴是無辜的,那麼留在他的身邊也無妨礙,還有可能多一個心腹。
這也是他一開始就表明要將段巧晴收在身邊當差的原因,以他的聰穎靈秀,想必是可調教之材。
“那麼就這樣辦吧!明個五更到我屋、。最近天正下大雪,要穿暖和些。”穀梵低沉地交代完畢後,就轉身走向門口,夜黑色的大披風颯然地卷起了一抹氣流.教段巧晴又是興奮又是看呆。
“恭送王爺。”她愣愣地、本能地道,雙眸盈然地直盯著他離去的身影,心底驀然流過了一道酸酸甜甜的溫暖滋味。
段巧晴輕輕地、無意識地舉手撫摸著心口暖暖的一處地方。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她的胸口為什麼漲漲的、熱熱的,還有種溫柔得幾可淌出水來的感覺?
為什麼在她每次見到王爺,這種奇異的感覺就會更加深一層?會不會有一天就這樣鑽進了骨幹裹,教她再也驅逐不出了呢?
四更天,天還是黑黑、蒙蒙的一片,尤其是冬天的黎明,曙光總是來得特別愎。
雖然到處天寒地凍的,可是穿著冬衣、軟靴、一路自小屋走到隨鷹閣的段巧晴心頭是暖烘烘的,盡管雪花飄落在她的小髻上、額上、肩上,微微地活濕了身子,她還是覺得全身像掘了個暖爐一般,暖和得緊。
自小屋到隨鷹閉足足要走半盞茶的辰光,所以她三更天就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