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郡王此時也是退無可退隻能一路往前衝了。
而他在意的是皇阿瑪站在哪邊。若是站在和民活的一邊,幹嘛要這樣麻煩,興師動眾的還要在百姓麵前審理此案,當初更是幾日不見和妃,似乎有故意冷落的意思,本來朝中人還猜測皇阿瑪是想借著這次的機會向人證明他立法嚴明絕對不會姑息養奸呢!
若是想和民活,也不該眼睜睜的看著人去獄中打和民,怎麼說也該給他保護的好些。
可是若是說是叫和民死,就更說不通了,叫他死,隨便找個人判一下就行了,或者幹脆下一道聖旨,讓世人也看看自己的公正。
這事哪怕是叫太子本人去辦,直郡王都不會這般的在乎,偏偏是胤襸。
一個在他心中已經不算什麼的人,一個直郡王以為這輩子都或許見不到了的人,才一年的功夫就回來了?還是這樣大張旗鼓的回來了,甚至此時此刻淩駕於自己之上,自己也要看著他的臉色和心思。
直郡王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還是不對,他也想著不如就收手,來個全身而退,也是自保。可是他一向是最拚最爭強好勝的性子,他總是覺得自己若是就這麼退了,似乎就是敗給了胤襸,敗給了太子,他這些年的威風都一掃而空……
直郡王這幾日沒有動手再做什麼隻是叫人看著胤襸也是在猶豫,在糾結,他總希望自己不要退出這場較量,但是又不要因為他選錯了而傷及自己,所以也沒有真的下狠手段,隻是今日胤襸真的要那個少靈上堂作證,直郡王憋不住了,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胤襸如此得意,他不能讓胤襸就這樣的扭轉乾坤,加上九阿哥熟知直郡王的脾氣,在一旁煽風點火的說了許多太子的動作,據說最近太子那邊似乎有動靜在各地安插了許多自己人,這讓直郡王更加不安起來。
所以他要動手了,哪怕是會鬧出事來,他也得動手,不然豈不是叫太子愈發得意了?
這些年,無論直郡王如何的春風得意,看上去怎麼的自信滿滿,其實骨子裏頭他還是自卑的,他聚攏了那麼多人,看上去有著自己頗為龐大的勢力,看上去他似乎就是太子甚至皇上了,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從小時候額娘對著他哭泣,他記得有一天額娘哭的很傷心回來抱著他就說對不起他。
那時候他太小了,不懂怎麼了,隻是見額娘哭害怕跟著哭,後來兩人都哭累了,額娘告訴他以後見到二弟要叫太子了,要請安,什麼都要讓著二弟,在禦書房老師問什麼就是會也得看看別跟二哥搶了,總之別越過二弟去。還有也別總是跟二弟瘋玩了,別被別人看來有失體統,說咱們沒有規矩。
直郡王那時候不懂,二弟才是個兩歲的孩子,平日都是他跟著自己玩的,幹嘛好端端的就要這樣了?
他那時候不聽話不答應,額娘還打過他,打到他不聽為止。
後來當他再見到二弟的時候真的不一樣了,過去二弟的穿戴就很好,現在卻是有點像皇阿瑪的縮小版了,甚至吃的用的也都不一樣了,都是負責皇料理阿瑪事物的人在照顧著,再後來老師也不一樣了,皇阿瑪給二弟特意尋了兩位師傅專門的教授學問。
慢慢的,直郡王終於也接受了他和二弟的不同,從那時候起太子這個概念在他的心中生根發芽。現在他也終於明白為什麼額娘當日說對不起自己,是她害的自己沒了前程。
太子的額娘是皇後,是名門,而自己的額娘當初隻是一個普通的答應,要不是年輕的時候美貌得寵又有了兒子,不會有今日的妃位,可是因為她的身份她這輩子也隻能是個妃位的娘娘,哪怕自己如今多麼的風光,出息,他額娘也再無做貴妃的可能,而她這身份也決定了她的兒子也早早的出局了。
直郡王不信命,他不覺得自己比太子哪裏差,這些年許多人都猜測皇上是不是後悔了當日的決定,直郡王也這樣想過,所以他更不能這個時候退縮。
此時他坐在自己的府邸之中,趕走了身邊的所有人,被人圍繞的時候久了,就想獨處,被人七嘴八舌的議論事情的時候久了,就想自己安靜的思考……
他的麵前放著一杯茶,看著平淡不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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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郡王的手下要帶少靈走,那些大理寺的人也不攔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