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悅死了。
姒許起先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意外是大過震驚的。畢竟這人跟她沒什麼實質的關聯。加上姒許這人很多時候不愛管閑事,個性傲驕冷淡,俗稱高冷。
之於蘇悅,頂多她是方家老爺子曾經想領養而最後又打消領養念頭的一個陌生人,那樣一個人,最後聽說嫁人生子,遠在新加坡發展,與姒許最多的交集就是方家老爺子。
“阿許,我去下醫院。”方既南收起了那不怎麼正經的態度。
姒許覺得奇怪,撇撇嘴就吐出極為冷靜的一句:“她在醫院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
方既南頭皮一麻,這時候阿許還保持著睿智的洞察力來著,他怎麼跟姒許說起這事兒呢?他好像之前也沒跟阿許說起過,蘇悅有個乳腺癌在醫院的事兒。
“那個,阿許我好像之前跟你說過吧。你是不是忘記了?”方既南嗬嗬地,打起了馬虎眼。
“我可記得很清楚,你是沒說。算了,你走吧。”姒許忽然之間就沒了盤問他的興致了。
心想,人都死了,說這麼多有個什麼意思。
姒許都說讓他走了,方既南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阿許,這事兒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關鍵是老爺子多少還念著往年的一些情份,我也就留意了一下,幫幫忙。”
“滾。”姒許輕斥了一句。
方既南從姒許輕斥中看出,這事兒她也就隨便問問。既然沒有什麼大事兒,他還是趕緊辦正經事兒去。
“嘿,阿許,那我走了!早點兒休息,晚上不要太想我。”心情愉悅的方既南又打起了黃腔。
“滾!”姒許輕斥的語調,變成了怒罵。
——
方既南趕到醫院的時候,蘇悅的妹妹吳既媛也幾乎同時到了醫院。沒見著方既南的時候,吳既媛似乎沒有那麼激動,這一見著了,就不知道被什麼勾起來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哇哇扒在太平間外麵的牆上大哭。
方既南被吳既媛哭得眉頭緊蹙。他倒不是受不了女人哭,隻要是除了姒許以外的其他女人,笑啊哭啊啥的都不關他屁事兒。
他有個優點兒,向來不愛管女人的閑事兒!
可人家吳既媛卻是故意哭得慘兮兮的,這不,梨花帶雨的,就是為了引起方既南好憐香惜玉一番。眼瞅著哭著哭著就往方既南這個方向嚎,你說你嚎就嚎吧,身子還要特做作地往他這方向倒。
方既南嫌惡地咽了咽口水,轉身掏手機就打電話,裝作沒看到。
電話是直接撥給自己的助理的。
蘇悅的事情,他頂多就把後事給了了,其他也幫不上什麼忙,關鍵是蘇悅那兒子,這孩子怎麼說也是方家的種,要是領回方家也是個麻煩。
他最擔心的還不是那孩子的問題,估摸著得怎麼跟姒許說。這孩子的來曆……
旁邊吳既媛繼續嚎著。
方既南特別不男人地咳了幾嗓子,然後一口公事公辦的語氣說:“事情已經安排好了。公司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這話裏的意思,怎麼聽著,那麼就像你要哭,你就慢慢哭。哥們兒不攔你!
這可嘔得吳既媛心裏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
好男仁啊!就是在除了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就是那麼的,那麼的不通人情,不懂風月!
“既南,既南,你說,你說,我以後怎麼辦?”這抽抽嗒嗒的,吳既媛不扒著牆了,兩手捧著臉就哭訴起來了。
方既南就覺得奇了怪了,這兩姐妹分開十幾二十年了,平時也沒有一起過,活得好好的。這特麼突然死了一人,另一個還活不下去了?
?吳既媛眼淚汪汪地,巴巴著方既南能說一句。
方既南也醞釀了很久,才道:“不知道。”
吳既媛估計當場就懵逼了!眼淚還掛在臉夾子上,一臉震驚的表情,顯得特別滑稽。
不待吳既媛來下一場,方既南就接著不通人情道:“你繼續,我走了。”
留給吳既媛一個瀟灑十足的背影,方既南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吳既媛吸了吸鼻子,咬著唇,狠狠地磨了磨高跟鞋的腳跟。
——
方既南離開之後,就去找SHARY。SHARY正在姒氏上班,姒氏現在雖然是方氏的產業,但兩家公司辦公地點仍依著舊址,也沒合並到一處。
對方既南的到來,SHARY很是意外。方既明車禍那件事後,方既南就從沒主動造訪過姒氏。估計不來,也是為了讓姒許自在來著。
SHARY的秘書告訴她方既南來了,她的太陽XUE猛地跳了好幾下。
直覺不是什麼好事兒,但還是在辦公室裏和他見了見。
“阿許,不在公司吧?”進來第一句,方既南就這麼問。
SHARY淡淡地掃了方既南一眼,覺得有些好笑,對方既南管用的,還得靠姒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