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忍著滾落下額頭的汗水,他退出了自己。
沒有去處理自己流著血的頭部,容霆琛的眸光,幽深依舊的盯著鬱晚歌。
被男人那流滿血,卻還依舊是死死盯著自己的樣子看得脊背冰涼,鬱晚歌不管自己如何想要否認,都改變不了,這個男人已經瘋掉了的事實兒。
“你現在恨透我了吧?”
容霆琛心裏苦笑著,想著自己剛剛哪怕流著血,也瘋狂到想要撕毀她,他真的覺得自己是吃了迷魂藥。
貝齒死死的咬緊著唇瓣,鬱晚歌心裏嗤笑著,自己現在何止是恨透了他,她都已經動手去用床頭櫃上麵的台燈去砸他了,她那會兒的想法兒就是殺了他啊!
“別說恨這個字眼,你不配讓我恨!”
鬱晚歌樣子清冷的開著口,不屑的字眼從她的齒縫間溢出。
聽著鬱晚歌說自己根本就不配讓她恨,容霆琛心底一陣冰冷劃過。
與其讓鬱晚歌恨著自己,他也不想他們之間現在這個樣子啊!
雖然他容霆琛不知道自己對鬱晚歌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但是,隻要她恨他,就會說明他們之間還是有感情的糾葛。
他不求她會對自己有愛,但至少有恨,也好過她和自己之間是路人甲與路人乙的關係啊!
“嗬……”
嘴角無力的抽動著,沒有愛、沒有恨……他們的關係,現在真的到了今天這樣沒有任何轉圜的餘地。
“鬱晚歌,我們之間真的就不能換種方式相處嗎?”
現在,他不想再去理發生在五年前,亦或者是更久遠之前的恩恩怨怨,他現在隻想和她以一種可能會和解的態度,把之間發生的過往和恩怨,全部都既往不咎!
“換種方式相處?容霆琛,你的腦子,真的讓我哪台燈給砸傻了吧?”
換種方式?要他們之間冰釋前嫌,把發生在五年前的一切,全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
嗬……是這個男人是少根筋兒,還是他真的被自己給砸傻了?
“我在很認真的和你談!”
沒有理會那依舊在流淌著的血,容霆琛口吻,一本正經的和鬱晚歌說著話。
“那我也很正經的和你說——不可能!”
要她不去在乎自己父母的死,不去在乎自己孩子的死,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他們都是之於她生命最重要的人,而這些她所重視的人,全部都被這個男人不是給逼死、就是給踢死!
她憑什麼要原諒這個十惡不赦的男人!
如果說她真的原諒了這個男人,隻能說她鬱晚歌沒有心!
鬱晚歌那珠璣的三個字,沒有任何商榷的意思,直接就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插進了容霆琛的心窩裏。
不可能!是啊,那樣的傷害,怎麼可能會輕易的原諒啊?
“容霆琛,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應該對你五年前所作出的事情付出代價!孩子,是你這個親生父親親手殺死的,就算你不覺得對不起我的母親,但是孩子……你容霆琛的手上,染滿了你孩子的血,你這輩子都別想再洗幹淨了!”
鬱晚歌惡狠狠的話語落下,直接就戳中了他的要害。
是啊,他的手上,染滿著他孩子的鮮血,而這樣的罪孽,是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洗幹淨的。
無力的長籲了一口氣,容霆琛的身子,頹廢的椅在床頭上。
看出來了容霆琛麵色變得狼狽不堪,但是鬱晚歌對他,沒有表現出來任何的同情,哪怕是他現在滿臉都是鮮血,她也不允許自己同情這個男人!
不想再繼續在這個曾經有鬱晚音存在氣息的公寓裏待著,鬱晚歌顧不上處理自己的身子,直接扯過男人的浴袍腰帶,把自己的身子給包裹住,然後踩著拖鞋下了床。
然而就在她的手,搭在了門把手兒上的時候,容霆琛隱忍著虛弱的聲音,扯開了蒼白的唇——
“離那個楊子薰遠點兒,我不想再看見你受到傷害!”
這是他內心裏的呼聲一樣,隻要想到那個楊子薰黏上自己,和自己說鬱晚歌的壞話,他當時就恨不得把這個女人賣給那些地痞流~氓。
他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楊子薰給他的感覺就是一個勾~引自己的女人,而如果那個楊子薰一旦知道自己與鬱晚歌之間的關係,他真的不敢肯定那個女人會不會做出什麼傷害鬱晚歌的事情。
畢竟,女人心、海底針,雖然他城府極深,卻也抵不過她們女人之間的暗中較量,他不能保證自己次次都會出現在鬱晚歌的身邊保護她,所以,他一定要教她學會自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