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諾的心,已經被堅冰給封存起來了。他知道,一旦這冰塊被打破,自己的心一樣會碎成粉末。而現在支撐著自己活下去的,僅僅是為了活下去,為了帶著自己手下尚存的著幾百個弟兄們活下去……
“齊諾,你看那艘船是不是有些奇怪?”穆爾的目光又投到山下,遠處的密落河上,孤零零的一隻帆船正在靠岸。
齊諾點了點頭,現在他要做的,就是消滅一切有關神殿大部隊隱藏的痕跡。不過這艘船,看上去不像是來搜捕自己的官兵啊。
穆爾長老閉上雙眼片刻,有些疑惑的說道:“那條船上有黑暗力量的波動,不過,不算很強。”
齊諾的精神一振:“那是不是我們走失的人?”隨即齊諾臉上的神色有平靜下去,如果是神殿的人,不可能從密落河的下遊上來。方向不對,肯定不是同類人。
兩個人注視著那艘破破爛爛的小船在河邊靠岸,跳板上走下來孤零零的一個人。
“他是誰?衝我們來的?”齊諾運起目力,想要看清那個人的樣子。可惜距離實在是太遠,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小黑點在河灘上移動。
“我們去迎接一下吧。”穆爾在地上頓了頓自己的法杖,回頭去牽自己的馬,“他不知道我們的存在。不過,同是天涯淪落人,還是好好交流一下吧。”
齊諾機械的點點頭,向自己的戰馬走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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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尼很累,非常的累。但是他不能倒下,不能倒在這裏。他知道,身後有虎視眈眈的目光,就在等待自己摔倒的刹那。
維尼從來沒有這樣憎恨過黑暗。哪怕是之前身為一個白術士的時候也沒有。那時候,他的隊伍裏麵就有一個好友是黑暗術士古達爾。但古達爾也是一個好人,好夥伴。僅僅是因為對術法的癡迷才讓他走上了那條為大眾不恥的道路。
而現在,當自己莫名其妙的成為了黑暗術士,維尼才發現自己對黑暗有多恐懼。在地宮的無邊黑暗中,維尼根本無法壓製自己在黑暗中的恐懼。因為黑暗術士身份的緣故,維尼要比其他任何一個人對黑暗的波動更加敏感。
所以他才會百倍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地下的恐懼和威脅。往下麵的路,那是一個多麼強大的黑暗力量在等著自己,召喚自己啊……好像一個聲音不斷引誘著他,在他的耳邊徘徊不去,告訴他投入黑暗的懷抱,在地宮的下麵尋找自己永恒的歸宿。
每一個黑暗生物從身旁跑過,每一股黑暗力量在隊伍旁邊窺視,還有地下那個惡魔每一聲輕柔的歎息……這一切,那些人都感受不到。隻有維尼,這個新晉的黑暗術士,清晰的察覺到身邊的一切,百倍敏感的接受著身邊每一個風吹草動。
終於,在一次怪物的突擊之後,維尼的神誌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他悄悄的設下了一個自己的影子,然後向著地麵上,向著來路亡命的狂奔。
隻要能夠讓他看到地麵上的太陽,什麼事情他都願意去交換!
維尼奔出了地宮,奔出了石柱陣,一直逃到在密落河畔等待隊伍歸航的星海號上。
船長和水手們當然不可能撇下主人梅格洛夫率先離去。而船上還有一個留守的風係魔法師。於是為了奪取星海號的控製權,維尼操起了他還不算熟悉的黑暗術法。一個個的死靈從他的法杖下麵飛出來,陰風怒號,濁浪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