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課我和阿飛出去,恰好陳方超和夏天陽往回走,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夏天陽抬手對我晃腕子上的手鏈,笑容甚於陽光。
出乎我意料,我有點呆,笑容卻自己崩不住了,心裏暖暖的。
夏天陽,他從來不戴別人送給他的手鏈,自己也很少戴。
但是我送的,他戴了,他很喜歡。
至少我對他來說,跟別人是不一樣的吧。
晚上回家時跟我媽吵了起來,原因無非是夏天陽,不知從多久之前開始,他已經變成了我和我媽爭吵的唯一原因了。
大姨家的姐姐在學校當老師,教我們班,原來我和夏天陽的緋聞早已鬧到眾人皆知,連老師們都有所耳聞,我媽是不在意我和男生一起玩的,卻不知為何對夏天陽頗有微詞,大概是我為他付出的太多,心思連家人都有所察覺了吧。
那些懦弱隻屬於我一個人,有一種愛從未說出口,卻早已鬧到眾人皆知。
而不管心情有多麼糟糕,第二天看見他的笑容,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值得。
劉思彤又來找他,我是生氣的,卻又不能說什麼,隱約感覺夏天陽有點疏遠我,不是很嚴重,大概是不想看到我對著手機的笑臉,因為網絡的那一邊是顧天磊。
早操回來之後立刻把囉嗦的校服換下來,我衣服一向是放到夏天陽那裏的,我喜歡這種互相依賴的感覺,像是一家人。
然後這位就開始作死了……
“看看,一校服都是顧天磊的名字,真不要臉。”夏天陽跟旁邊人說。
我站在他前麵瞪他,他痞裏痞氣的說:“瞪什麼,不就是幾個字嗎?大哥幫你寫幾個!”
說著就去拿筆,我生怕他往我校服上亂畫,卻又搶不過他,隻得作罷。
周圍的人全看著我們兩個,夏天陽拿著筆邊寫邊念叨:“顧天磊,愛老虎油,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大肥腸!”
我氣的哭笑不得,一看後桌的兩個女生都笑岔氣了。
我氣呼呼的撲上去要搶校服,他也笑,說:“等會,最後一句。”說著低頭認起真來,不知道又寫些什麼。
我不去理他 ,過一會他把校服給我還回來了,後桌的女生說:“看看都寫什麼了?”
我把校服攤開,看到好幾句讓人哭笑不得的話,後桌的女生又笑起來,我笑著笑著,手卻一下子僵住。
在衣服後背的地方,寫著一豎行的話,比其他的字都大,也比其他的字顏色深,應該是描了好幾遍。
“犯賤”的歌詞——“我習慣你走在我的身後。”
很像我們。
平時總是並肩而行,他和其他朋友打鬧的時候,我就安靜的走在他身後,他走著走著就會回頭看我,叫我別落下。
回頭的那一刹那笑容特別好看,總是會把我驚豔到。
“是寫給你的吧。”後桌的女生說。
我笑笑,“隻是一句歌詞而已。”
她貌似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我的眼裏有我不懂的東西。
我曾以為我可以一直走在他的身後,對著他的背影伸出手,小聲說我愛你,在那時。
據說硬幣項鏈可以祈福,我在家裏找了個漂亮的一元錢硬幣,自己動手用大洋釘鑽,我媽說我傻,說那是鋼的怎麼可能鑽的透,而我卻認為,用電鑽鑽的和我親手鑽的是不一樣的,我有那樣一個希望他好的心情在裏麵,雖然我不確定他能不能感覺到。
放學回家時我媽的心情還是很不好,我在家裏的心情也意外煩悶,前幾天安然總是來找我,我知道她是為了天陽才來跟我套近乎,不過這樣單純的女孩是不會有什麼威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