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有些弄不明白我和夏天陽到底算是什麼了,開學之後我們還是沒有說話,就像昨天還有說有笑的兩個人不是我們,不算是冷戰,更不可能算是和好。
晚上我又跑去夏天陽的空間,這是我能了解他心情的唯一一個途徑了,一條說說使我注目,捏著手機的手卻握緊了起來。
那條說說是——“都不懂我。”而下麵是胡藝的評論,“我懂。”
這是這麼久以來,我唯一一次討厭胡藝,你懂,你懂他的什麼?你連他最基本的喜怒都看不出來憑什麼說你懂他?
但我什麼都不能說,不能告訴他還有我懂,不能告訴他他身邊還有我,因為有胡藝,所以我什麼都不能。
分開這麼久以來我沒有一天不想去找他,隻要看到他的臉我就想告訴他:“夏天陽我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而我所有的衝動都在聽到胡藝這兩個字的時候徹底的冷靜下來,我不能,夏天陽,我什麼都不能。
你不屬於我了,你身邊有另外一個人了,我不能再對你任性耍小脾氣,不能再賭氣的對你說離誰誰遠一點,不能在黑天時叫你送我回家,不能在寂寞時給你打電話。
你曾和我一起走的路變成了你送她回家的路,物是人非。
後來我做了一個好長好長的夢,夢裏就是這條我們曾多次並肩而行的路,有一直用嫉妒目光看著你的武洪博,有沉默不語的阿飛,還有夕陽下影子交疊在一起的我和你,路途漫長到沒有盡頭,我也情願一直這樣走下去,因為我知道,當我睜開眼時,身旁就再也不會有那個眸中帶著暗色溫柔的少年。
你呢,夏天陽?當你發這條說說的時候,有沒有想到曾有一個那樣懂你的人,可是她現在不在了,在夜深人靜的夜晚,你是不是也曾想念過葉瀾?
第二天我和我班一個叫張旭承的男生鬧,每個班都有那麼一個心靈手欠的人,我班的這位就叫做張旭承。
我們班的兩個門都開著,他從後門跑出去又被我追得從前門進去繞圈跑,我從前門剛往裏跑,剛好跟要出門的夏天陽撞個滿懷。
我一抬頭見是他愣了一下,他也是,我們在原地停頓了幾秒,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好像是要說什麼,我卻傻缺似的接著去追張旭承了。
他看我跑走有一點無奈,往裏吸了一口氣皺著眉看我。
事後想想頓覺不對勁,甭管夏天陽想說什麼,但是說句話也總算是個轉機啊,我懊悔的錘自己的頭,腦洞大開的想要不要下次再去撞他一下。
結果次日清晨發生的事讓我連看都不願再看一眼夏天陽。
我每早去接阿飛都已經夠早的了,卻未曾想過夏天陽比我還早,在這條街道上正是相向而行,早上的空氣隱隱約約有一絲涼氣,夏天陽背著胡藝的書包,輕輕攬著她的腰不知在說什麼,眉眼間滿是溫柔。
如芒刺在背,痛得我連呼吸都覺得累。
他們正往學校門口走,我愣了一下趕忙過了馬路,又從那邊的路口拐了回來。
他們已經走到學校門口了,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們的背影,在心底唾棄自己的懦弱。
我不知有多少次在腦海裏設想過這畫麵,我會去嘲諷奚落他,或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連絲毫側目都沒有的跟他們擦肩而過,然而真正發生的時候,我卻什麼都沒有做,像一個縮頭烏龜一樣繞了過去。
他本就不會在意我的反應,我又何必去他麵前露麵出場,自取其辱呢?
這一上午都心不在焉。
下課時遇到了劉思彤,她和她的一個朋友,我就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