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軸倒無意間看著旁邊一家賣糕點的,走進去將各式樣的都買了一遍,手上提著滿滿的糕點,出了門隻見那孩子在吃著麵,便悄悄的走開了。走碼頭要走一段山坡,白日裏還好的,不過這日頭下去了,便將林子裏的景色弄的詭異了起來,錦軸發著哼哧哼哧的聲音,一陣莫名的聲音傳了過來,錦軸下意識的躲在了樹後邊,一個粗曠的聲音說道“該做的我已經做了,今晚你們自己動手吧。”另一個聲音透著寒冷尖銳地說“屏幽郡可是子楚國糧草的命脈,我們主子是不容許有閃失的,那麼些錢你拿了,也該做些事吧。”錦軸捂著自己的手拚命止住呼吸,“所有的炸藥都已經裝了,你還要做什麼。”“我大祁等了這麼些年,也該準備好送皇帝一份大禮了。”男人想問什麼似的,卻被打斷了,“你回去隻有一件事做,那府衙我是不怕的,唯獨那平沙穀少穀主今晚在碼頭,去解決了吧。”
錦軸本是沒有任何動作,隻是心懸到了嗓子裏。偏是這個時候手中的糕點發出了摩擦聲,錦軸想放在胸口上,卻掉出了一塊點心,錦軸悔到腸子也青了,都怪自己買的太多,點心滾了下去直到被人看到了。這時候遠處傳來了男孩稚嫩的聲音,錦軸一聽是剛剛那個討要的孩子,眼看著他望見了自己,便橫下了心跑了出來,一名男子已經不見了蹤影,就隻剩這一個黑衣人定在了她身旁,她還想著怎麼能躲過一劫時,明晃晃的劍已經衝著她來了,任憑她躲閃靈巧左肩還是劃出了一道,正當她望著那劍朝自己心髒劈來,一道黑影已經同黑衣人展開了搏鬥,錦軸看仔細了居然是溫連語,顧不上那麼多,連語打不了幾招,便一把摟了錦軸的腰,幾個箭步便飛出了林子。連語實打實的功夫一般,這馬踏飛燕的輕功著實了得,連語撕下衣角就要為錦軸包紮傷口,錦軸反手拉著他胳膊急促的說道“快帶我去碼頭,那裏有危險。”連語也顧不得什麼一把將錦軸抱上了馬,飛奔著到了碼頭。
子默剛查了所有岸點的情況,所有衙門的人也得在崗,子默托世銘的要求,調查爆炸一案,每每查到些眉目,便都斷了線索,這裏麵是有暗哨的,子默望望身後陪著自己的幾個人。錦軸一路跑到了碼頭,身後的連語一臉不解的係著馬繩,遠遠的看到了跑來的錦軸,子默想著她這丫頭果真是不會聽自己的話,於是叫手下等著,自己上前攔住了錦軸,冷冷的說道“這地方不是你該來的,快回去。”錦軸望著那張冷峻而精致的五官,連忙從懷中用右手掏出了糕點遞給了子默,子默一臉失笑的接了過來,錦軸順勢掂起了腳尖摟住了子默的脖子,在他耳邊急促而小聲的說道“有人要害你,有人要在碼頭下手。”子默本覺得是胡言亂語,一手就要揪著錦軸的胳膊往下拉,錦軸吃疼的輕身喊了出來,子默伸出手看到了手心的血跡,連忙抱住了錦軸,在她耳邊輕聲低語道“扭頭往回走,去公孫的府上。”錦軸知道公孫家是極安全的,可如今她還沒有細想,身後便傳來了一陣刀劍的銀光聲,碼頭的人頓時被一群黑衣人包圍,錦軸顫抖著的手,望著一片廝殺,子默當下看到了飛來的連語,將錦軸的手放在連語手上,著急的說道“帶她出去,去找公孫。”
子默早就猜到了自己人安插了暗哨,卻始終想不到是要這碼頭的通行,子默一個箭步拔出劍刺中了黑衣人心髒,從他的掛墜上,子默竟流下了汗,不是這天氣的悶熱,而是那黑衣人竟然是大祁的人。子默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碼頭不遠處駛來了無數條船,船上掛著的是大祁的帆,子默拉著幾個活著的人,拚命掉頭往回跑,碼頭已經被占領。錦軸和連語下了馬後便上去敲著公孫府的大門,門口的大獅子仍然平靜的活著,夜晚的星也安靜的眨著眼,公孫憶安正在同母親吃飯,公孫老夫人也還在一旁澆著心愛的白色,紅色的花。憶安見連語回來了,高興的就要上前擁抱,錦軸突然跑到了公孫老夫人那裏,她明白這話對著老人說始終有用,公孫老夫人見她跪了下來,便趕忙扶起了她。錦軸慌張的說道“公孫老夫人,千子默被人暗殺,碼頭現在已經一片混亂了。”老夫人急忙問道“是碼頭嗎?你確定。”老夫人也堂皇的站了不穩,連忙扭頭同憶安說“快去,去衙門那裏,把那裏的人都弄醒嘍,一群沒用的東西。老夫人歎口氣後接著對下人說“去把府裏所有的人給我召集齊了。”一麵又對一個丫鬟說道“把所有能帶的糧裝在後麵馬背口袋裏。”錦軸等自然木納的看著老夫人,老夫人兩手一擺弄說道“碼頭被襲,那可是要道,恐怕有戰事了,還不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