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子山在第二天清晨時還未睡醒,天際的一絲鵝蛋黃的味道就著空氣中的血腥味彌漫了開來。駐守在屏幽郡的飛燕將軍的武陵軍已經在同門郡的周圍布好了兵馬,少說也有了三四萬的的數量,屏幽郡一夜間淪陷已然三之有二了。另一邊屈子山作為臨近同門郡的一道要塞,現在早已經做好了所有的防禦措施,錦軸在趕往屈子山後看著第五老人早已在山腳等候多時了,錦軸跑上去抱緊了老人,老人也下力道重重的拍了錦軸的背,屈顯白趕忙帶著子默一幹人等上了山,山上早就做好了所有的措施。子默皺著眉站在老人身後,望著錦軸離去的背影,隻能轉身參與到了組織戰鬥中。
錦軸同大師兄繞了煙樟林子裏,他們要去湘忘洲那裏請湘瞳凱門主出山救傷者,那裏的醫者已多達上百人,對於這戰亂刺傷砍傷的傷隻有他們擁有最多的藥草可以治療。去湘忘洲的路程且得兩三天,還是抄的小道,雨下過的山上是最不好走的,顯白用一根繩子將他二人拴在了一起,一起用力向山上走著,從樹林裏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兩個人都捂著嘴蹲了下來,蓋著高高的草葉,才躲過了路過的小股的敵軍,第二天夜裏山上下了雨,錦軸又冷又餓的躲在山洞裏,顯白不敢點火隻能將樹枝擋在那洞口,錦軸在地上找到了幾個石子便借此分心的擺弄了起來,顯白借著月光盤腿坐在錦軸身旁,望著那樣精致的鵝蛋臉,兩邊的鬢角因為被雨打濕了貼在了臉頰上,旁邊幾滴剛剛才形成的泥點,眼睛卻濕了眼眶,屈錦軸是他的師妹卻勝過了親妹妹,可他卻無法護她的周全,不過隻因為第五老人一句不許,隻因為她是那逆賊楊門的女兒。顯白沙啞的喉嚨傳來了聲響“師妹做什麼了,又再玩張良石陣呢,你從小也不玩個女孩子該玩的。”錦軸調皮的抬起頭用左手的泥摸了顯白一臉泥巴笑道“那這就是我們女孩家該玩的嘍。”顯白便笑著同錦軸打鬧了起來,顯白怎麼會不知道這孩子是大將軍的後人,真是繼承了一應的血脈,從小就喜愛去他房裏找兵書瞧,第五老人從來不讓她碰書,都是自己偷著給她瞧的。這孩子同她父親般冷靜同她母親般睿智,搖搖頭後望著已經熟睡的錦軸自己也合上了眼。
錦軸起先覺察出了不對,當她睜開眼睛時發現正被捆綁著在一處莫名的竹排上,前麵打頭的幾名男子,男子都身穿著相同的服飾,頭戴著花紋的帽子,腳底穿著結實的草鞋,錦軸偷偷聽他們說話的口味,才放了心,原是屏幽郡中的尾和族的人,她看著另一條船上的師兄還在熟睡中。於是她先開了口“請問你們是尾和族的族民嗎?”男子們轉過身來都驚訝的說“你怎麼知道。”錦軸接著話說“我是屈子山的老師,我不是什麼壞人,能放了我們嗎?”男人們聚在一起商量一頓,還是覺得不妥便說著要押回寨裏等寨主的答複。這寨子隱蔽在山林中,煙霧繚繞本就很難尋找,要不是錦軸被領著哪會發現這麼大的一個寨子。錦軸與顯白跪在了寨主麵前,顯白先開了口急忙道“都是自己人,我們是第五老人派去辦事的。還望秋寨主放一條生路。”秋寨主先聽了第五老人的稱號立即叫了人鬆綁,給賜了座。便急促的說道“我等兄弟想著打遊擊,沒想到誤會了兩位。”說著就要取酒來喝,怕要請罪了,錦軸趕忙勸阻道“我二人卻是有急事,還希望送我二人下山罷。”
秋寨主不情願的放下酒碗便叫了人來送他二人下山,錦軸和顯白剛出了寨門就聽到了寨後邊烏黑黑的聲響,一名男子著急的說道“怕是大祁的人來了。”接著朝錦軸一鞠躬便拔出刀往回跑,現在錦軸才明白原來他們走的是寨的後門,大祁的人圍攻了前門卻還沒有發現後門這條隱蔽的小路。錦軸提著裙邊就往回跑,顯白嗬斥道“我們在不走就來不及了。”錦軸握著顯白的手說道“他們本就不用遭此劫難的,我們去幫幫他們吧。”看著錦軸眼中的那份純淨,顯白便先她一步往回跑了。這裏寨子裏已經亂成了團,所有人拔出刀就在吼叫著,錦軸跑過人群站在他們前邊大聲的喊道“都給我安靜。”一下所有人倒都被壓製住了,同紅了臉,錦軸看著詫異的寨主的臉便急忙問道“敵人有多少人?”秋寨主說道“有幾千人了,都是重武器的裝備。”錦軸接著道“寨子有幾道門,有什麼密道嗎?”秋寨主想想說道“四個門三個門都是暴落的,隻有後邊的小門是通往山上的是隱蔽的。”說罷,錦軸便讓寨主集合了人在庭院等著,自己同寨主上了寨子前門的箭樓,這裏一個個小洞正好看清了地下的形勢,錦軸看著打頭的是他們的主,心下生一計便扭頭問道“你們寨子最好的弓箭手叫來”秋寨主懷疑的叫人去叫來了虎子,錦軸接著說道,把你們的酒全打碎了灑在地上,所有人都從後門走包抄到前邊叢林中等著。秋寨主也一一囑咐了人,屈顯白指揮著所有人從後門走了出去,就在這時錦軸對著虎子說道“前麵那個是他們的頭,你射中了,往後你們寨主自不會虧待你的。”虎子的眼神轉動一會便從劍筒裏抽出了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