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擔心了,二弟派人飛騎來信說,黃桂終於入關了。真不知他怎麼在路上拖遝了那麼久的時間,比想象中遲了不少日子,真無愧我送他的“烏龜”稱呼啊。”夏太醫收拾著藥囊,苦澀的笑了笑,神色略帶有些無奈,“黃老鬼的醫術,公子也是曉得的,可謂神農穀中第一人,即便是在軒轅村中,也鮮少有人能比得上他。雲山的雙腿,隻能等他到了鹹陽後再好生施術醫治了。”
“神農穀來人?我竟不知,夏老瞞得我好緊。”白衣公子微微一怔,旋即微笑作揖道,“藥理醫術,各有所長。夏太醫乃神農穀中藥理第一人,雲山的傷還是離不開夏太醫的方子啊。”
夏太醫隨手從囊中摸出兩瓶藥淡然說道:“恭維的話留著去跟那老烏龜說吧。老規矩,白瓶內服,黑瓶外敷,繼續給這頭蠻牛上藥吧。至少在那老鬼到達鹹陽前,還得按著我的方子慢慢調理。”
白衣公子伸手接過藥瓶,眼見夏太醫眉宇間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憂傷彷徨,心中一動問道:“神農穀來人中,除了黃老,尚有他人?見夏太醫神色不豫,莫不是華紅姐也來了?”
“沒錯,該是三年期至,那孽徒也來了,她倒還敢來見我。”夏太醫沉下了臉,似是被說中心事而有些不快道,“時辰不早了,老夫也該回去了,不勞公子多送了。”
白衣公子笑了笑,對於夏太醫不敬的語氣不以為意,溫言勸道:“華紅姐乃是真性情,您老又何必固守世俗教條。三年期已至,華紅姐也將到得鹹陽,與其執著不放,您老不如就這麼順水推舟,別在那件事上多做計較了。”
夏太醫不作回答,反而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道:“除了這她,同來的還有苓兒……按理說,此番神農穀派來鹹陽的人,本該就黃老鬼與我那孽徒二人,隻是恰好苓兒成年及笄,穀主耐不住其請求,故而同意她也同來鹹陽,而黃老鬼也因此從入世神醫變成了隨行的護衛。”
“苓兒?時間過得真快啊,晃眼間就是三年過去了,那個當年的小丫頭也長大了吧。三年未見,夏老難道不想見見她嗎?”白衣公子淡然微笑,神情如故,也不見有何異樣。
“罷了,時候不早了,老夫也是該回府早些歇息了。”夏太醫悵然歎息道。
“雲山的傷,有勞夏太醫照料了。”白衣公子深深作揖,開門相送。
“哎,其實這些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這老頭又瞎摻合什麼。公子好自為之吧。”夏太醫似是想起了什麼,悻悻然搖頭,背起藥囊,在白衣公子的一路相送中登車離開了。
待到馬車轆轆行遠,雲水無聲的出現在白衣公子身旁,低聲稟報道:“公子,雲韓鷂鷹來信,‘執’劍已經尋到,卻仍尋不見韓國公子屍身。”
“尋到‘執’劍了?做得好!傳信雲韓,命他親自帶上‘執’劍來此見我。”白衣公子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道冷光,“至於韓國公子的屍身……雲魏這個廢物,若是尋不到韓國公子屍身,他便配不上七鷹的稱號!你知道該怎麼處理!”
“是。”雲水垂首答應,聲音冰寒徹骨。
白雲回過身來,冷冷地注視著雲水道,寒聲喝道:“不僅是雲魏無能,放跑了韓國公子,那雲楚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神農穀來人這麼大的事,他竟然不作任何稟報!這是你精挑細選的七鷹,莫不成竟都是些無能之輩?”
雲水垂首輕言道:“當是雲楚那裏出了什麼事。屬下早有囑咐,雲楚當知神農穀對於公子的重要性,神農穀來人之事,若非意外,雲楚不當隱瞞不報。屬下方才已另外派人潛入楚國,小心勘探其中原因。”
“既然如此,就姑且交由你去查明原因。”白衣公子微微皺眉,旋即淡然下令道,“此外,你即刻帶上幾個人,啟程親往,務必暗中護送神農穀那一行人順利抵達鹹陽。”
“遵命。”低低一聲答應後,雲水無聲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