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趙錯聞言,不由垮下了臉,“玩玩?”
“嘿,他也是有些怕了吧!秦國兵鋒太銳,若不親來邯鄲觀望一二,他也沒法安心玩樂吧!”羋原如是說道,語氣中滿是輕蔑和不屑。
“原哥以為,趙、楚、燕、魏可有能再起合縱抗秦之盟?”
“這種事,誰知道呢。”
“原哥似是並不看好,好似有些不以為然呢?”
“若能成合縱之盟,未嚐不是件善事。”羋原冷冷的笑了笑,興味索然地說道,“隻不過……魏怯懦,燕貪婪,諸國之間心思各異,錯弟你也不要太過樂觀了。”
“啊?”趙錯初聞此說,猶如被一桶冰水澆了個透心涼,整個人都從狂熱與興奮中了冷靜下來。
發現趙錯突然情緒低落,羋原抱著金貓站了起來,笑著說道:“不要太過樂觀,也不必悲觀,放正心態即可,這事也不是你能去左右的……況且,即便成不了合縱,楚與趙亦能南北訂盟,攻守相助。”
趙錯長出一口氣,鬱鬱說道:“原哥說的是,是趙錯太過貪心了。”
“都叫你別再亂想了。”羋原抬手衝著趙錯肩頭捶了一拳,將金貓放入其懷中,說道,“昨夜你可是答應了小金好些野味,還不快去履行承諾!”
“是呢,昨夜也虧得小金大展神威助我抓賊,還累得它誤中奇毒,可不能忘了它的野味。”趙錯抱著懨懨無神的金貓,輕輕撫摸,歉然說道,“我這便往郊外去獵些新鮮的野食回來,原哥一起去不?”
“同去同去!”羋原哈哈笑了起來,走了幾步忽而省起老祖宗的叮囑,轉頭問道,“要不要叫上昨日那個小娘子一起?”
“原哥又在說笑了。”趙錯訕笑兩聲,抱著金貓便一溜煙的消失不見了,遠遠聽見他在叫聲:“原哥少待,我去給你準備良弓駿馬!”
羋原笑罵一句:“這蠢小子,我倒要看看你能避到什麼時候去!”
五月的陽光明媚多嬌,春風徐徐,萬物生長,草木繁盛,欣欣向榮。“春獵為搜,夏獵為苗,秋獵為獮,冬獵為狩”,此時早已過了三月春獵的時節,因著與秦國的戰事,趙王聚議朝臣取消了今年的春獵之行,狩獵大營也成了趙國的新兵訓練大營所在。
趙錯帶著羋原繞了好大一個圈才避過了新兵訓練大營,進入郊獵山林。聽著新兵訓練大營方向傳來的呼喝呐喊聲,羋原不由讚了一句:“中氣十足,趙國的新兵士氣甚是高昂啊!”
打前帶路的趙錯甚為自豪:“多謝原哥誇讚了。”
羋原哈哈一笑,又補了一句:“嘿,不過還是比不得我楚國兒郎凶悍!”
趙錯哪裏肯應,立即反駁道:“不然不然,楚國兒郎雖然凶悍,但比不得我趙國兒郎驍勇!”
“楚士八千,可以滅越!”
“趙騎三千,中山亡國!”
“哼,多說無益,吵吵擾攘的說不到個頭!”
“原哥說的是,不如就咱倆較量一番,手底下見真章!”
“好,我們便已日落為期,狩獵多寡為準!”
“狩獵乃騎射之道,如此相較,原哥可是在讓著我!”
羋原向上翻了個白眼,傲然說道:“嘁——吾為楚國公子,汝是趙國庶民。若吾這堂堂公子不能以汝最長技藝戰勝,說出去也是貽笑大方!”
“竟敢如此小覷於我?”趙錯哪裏會服氣,挺直了腰板昂然說道,“那便以騎射之道較量一番,我若無原哥所狩獵的兩倍之數,便自行認輸!”言罷,也不待羋原再反對,縱馬飛馳而去。
“喂,喂!這小子,這都要與我爭上一爭,我可是公子誒!”羋原望著趙錯揚塵而去,嚴肅的麵龐上咧開一道笑口,舉弓拍馬而去,“可不能真個兒輸給了他!”
騎射之道是趙武靈王行“胡服騎射”後趙國兒郎自小習練的趙國國術,即便現在的趙王喜愛歌舞音律而不長於武事,也能上得馬背,騎射獵野。趙錯雖受老祖宗局限勒令不得參軍,卻也自小習練騎射技藝,後又遇趙嘉入了騏驥堂,不論劍術還是騎射技藝俱是步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