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發生了什麼事兒,深藍一點都不知道,他現在隻關心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複活了的金,好多的事情都記不大清楚了,但對深藍的仇恨卻真是當得起刻骨銘心四個字。
而且它又擁有著上萬隻魔獸的指揮掌控權,為了一出心頭的惡氣,金毫不猶豫的放棄了繼續攻擊白石的任務,調過頭來,揮舞著上萬的魔獸部屬,沿著深藍留下的痕跡,一路追殺,頗有那麼一股子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味道。
剛開始的時候,深藍還很盡職的擔心著自己的任務,害怕還沒有結束的南風會繼續威脅到白石要塞,所以隻要一拉開點距離,就用落雨術招呼一下。中途好幾次險死還生,要不是蝶衣實在厲害,硬是在上百的魔獸圍剿中殺出一條血路來,魔力一直沒有怎麼恢複的深藍鐵定掛掉,而且還不是一次的。
這還不算,每次好不容易殺出生路,再幾經周折擺脫掉追兵,隻休息片刻,就還得反轉回來,繼續找機會釋放落雨,因為……南風又起來了。
深藍這麼拚命,一方麵是為了白石少死一些人,更重要是為了保證刹娜、遊魚等人不再出現任何的傷亡,所以他沒的選擇。
深藍的這份執著,讓蝶衣很有些震撼,在她理解中,達到深藍這樣實力的強者,幾乎不可能會為了其他人這樣的拚命。一個幾乎達到魔導師等階的法師,在沒有多少魔力可供依憑的前提下,還要屢屢往複於上萬魔獸密布的區域,更要放出聲勢浩大的落雨術方便魔獸們找到自己的位置,讓蝶衣無法想通。
一邊查數著天數,一邊考慮自己還能堅持多久,還要跟睡魔不斷的爭搶時間,深藍隻覺得自己就要崩潰掉了。身上的傷口也陣陣作痛,隻靠源實在是恢複不過來,可一縷晶石的後遺症太大,不適合這個時候用,再難也隻能挺。
蝶衣已經掛掉過兩次了,雖然隻要再次召喚出來就行,但心理上的打擊還是很嚴重的,魔獸就是魔獸,絲毫不會因為她曾經的身份就有所善待。
第一次死亡是在斷後的時候,被一片鐵羽給覆蓋了,有些悲壯的感覺,還勉強能夠接受,但第二次的時候,卻是因為使用了一縷晶石,陷入虛弱狀態時,被一群鉤尾蠅給撕碎了身體,無力挽救的深藍眼睜睜的看著那淒慘的一幕,之後死也不答應再給蝶衣使用一縷晶石了。
這會兒,就算不用一縷晶石,兩個人也都當得起虛弱無力這個詞了。深藍左前臂上,一道長長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滲著血跡,長風衣早就收起來了,現在穿的是月神殿的祭祀袍,已經被扯的絲絲縷縷,乞丐裝也都不如。蝶衣的一雙翅膀,剩下了不足三分之一,飛也飛不起來了,隻能靠腳走路,而腳還受了不輕的挫傷,總之一個字,慘!
唯一慶幸的是,南風總算是停了,再怎麼苦,這也已經是最後一次了,隻要活著逃出去,之後就天高任鳥飛了,最怎麼多的魔獸,也要追的上才行。
勉強再給兩人補上源,深藍特別懷念曾經魔力多到肆意浪費的時候,不像眼下這樣,要斟酌著選擇魔法。
同樣鬱悶的還有蝶衣,習慣於依賴神術秘法戰鬥的她,剛開始的時候一直都是用魔法對敵的,召喚指揮著幾十個元素戰偶,前突後進的,著實威風了一陣子,卻忘記了珍惜魔力的事兒,沒多久就落到了跟深藍相差無幾的窘境。
兩次的重生也隻是恢複了身體狀況,但魔力卻沒有同樣恢複,逼著她不得不學著習慣近身搏殺。
元素戰偶沒有不會近戰搏殺的,蝶衣也會,隻是不習慣罷了,逼到絕境沒了選擇,也隻能強迫自己去習慣,然後在高危壓力下,很短的時間裏就磨練出來,現在也當得起一個合格的守衛了。
對最後一次突圍的方向,深藍和蝶衣產生了不小的爭執,深藍想回去白石那邊兒,要塞裏還有人在等待自己的消息。而蝶衣卻堅持要撤往沉冤沼澤,理由同樣充分,在南風剛停的這一段時間,魔獸們正是聚在要塞外麵,籌劃新的攻擊方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