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未必就猜得到會是這麼極端的手段,但心裏多少是有些準備的。
按說金屬風暴跟法協的關係一向不錯,九霄與深藍之間的交情也非泛泛,給法協一個有限度的提醒應該是分內之事。可惜,九霄不在,幾個高層也習慣性的打算開個會,研究一番之後再表態。
這麼一拖,時間那還來得及,結果就讓毫無準備的穀雨被迫的死在了白石。
而外出挑選賽點的九霄還是在聽聞了法協陳兵江北的消息後,趕回團總部才知道了這裏邊的前前後後,隻氣得他一榮耀騎士都想罵人。
但,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法協如果真的非要南下跟魔法工會打起來,那他的金屬風暴也隻能狠下心,拚上全部身家,試試看,以金屬風暴的實力,究竟能阻住法協的腳步多久。
不過事兒是這麼個事兒,但心裏邊卻實在是不願接受,所以九霄就那麼一直冷著個臉,不出聲也不表態,由著那些死抓著權柄不放的老家夥們發愁去。
“團長,您就去勸一勸那深藍吧,這要真打起來對大家都沒有好處,何必呢!”
“別啊!您把‘代’加上,這讓人聽見多不好。”
九霄是上一任團長指定的繼承人,不過團裏的幾個高層一直不肯鬆口,隻承認他是代團長,也不肯放權給他。所以九霄才有足夠的閑餘,有功夫跑去深藍那兒湊熱鬧。這會兒逮著機會,當然要噓一噓了。
“這是什麼話,團長就是團長,什麼代不代的,聽著讓人笑話。”
都是老臉老皮的了,九霄的話根本就不具備殺傷力。
而且,如果法協真的打過來,金屬風暴也隻能做為魔法工會的陪葬品鬆掉,偏偏還又不能放手跑路的。這樣一來,手裏捏著多大的權力也變得毫無意義,自然的,也就沒什麼舍得舍不得了。
“其實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那深藍就是個瘋子,法協也是一路瘋瘋癲癲起來的,勸他?”
九霄搖了搖頭。
“難!”
身份得到了承認,本應該是件高興的事兒,可勸不服深藍,也還是沒意義,所以九霄仍然皺著眉。
“我就不理解了,整個法協也就穀雨一個頭腦清醒的,剩下的都是瘋子,你們偏偏把他弄死了,這不是找死麼?”
九霄的情緒有些激動,話說的有點過,好在非常時刻,也沒誰在意這個。加上他說的也是事實,法協的四個決策者,就穀雨一個能讓正常人理解和猜度的,剩下三個都是不能以常理推斷的極端人物。
“勸深藍的希望不大,還不如對魔法工會使使勁兒。”
九霄腦子也快,剛還頭痛,馬上就想到了迂回的途徑。
“不就是一個人嘛,至於他這麼大動幹戈?”
“一個人?那是法協的麵子!叫火君……是不是?我得認識認識,能捅這麼大簍子,人才啊!”
“團長,魔法工會能讓步嗎?他們跟法協可是不對付好久了。”
金屬風暴跟魔法工會之間的關係,可以說是千絲萬縷,所以很清楚它跟法協間的矛盾衝突。
“不讓行麼,賠禮道歉,割地賠款,搞不好還得把參與的人都綁了送上,這能平息就不錯。”
“不會吧!那可懸了。”
魔法工會可都是眼高於頂,驕傲的主兒,讓他們賠禮道歉承認錯誤,幾乎是不可能的。
“完了,這仗是怎麼都得打了。”
九霄這兒沒轍,那金屬風暴就隻能等著了,幾個老頑固垂頭喪氣的轉身離開。
與自由聯邦的緊張惶恐不同,遠在大陸西北角的黑暗神殿這會兒卻是精神抖擻,一個個的摩拳擦掌,就等著天下大亂時,趁著火打打劫,挑一兩個落水狗欺負欺負,再看看能不能跟老冤家光明神殿算一算舊賬。
這離得遠就是好,不管它中部南部怎麼亂,乏人問津的西北角總是安全的,黑暗神殿的大祭司得意的笑出聲來。
“這提亞的未來,還真是值得期待呀!”
穀雨死了,但身死威猶在,整個提亞大陸都被他的死覺得亂成一團。從南到北,從西到東,所有人都在為穀雨的死而忙碌。
緊張的,擔心的,憂慮的,期待的,還有……羨慕的。
“如果……如果我也能死成這樣,就五馬分屍也認了!”
驚蜇愣愣的看著數萬人法師陣列,咧了咧嘴,冒出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