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撞撞吧，我不躲。”“吟霜”急道。“你撞得我好痛。”“吟霜”皺著眉，揉著肩膀。“你才撞得我痛。”“天碧”道。這時候，電話響了，“天碧”把電話一指，果斷道：“接！不會我教。”“吟霜”怯怯地按下免提。
開始幾個問題“吟霜”都順利解答，漸漸地就纏夾不清，“天碧”坐到電腦前迅速打出幾行字，“吟霜”看了看，這才說清楚了。掛掉電話，“吟霜”揮揮手，“天碧”離開座位，“吟霜”往椅子上一癱，呼出一口氣，道：“好狗血啊——現在知道你和我爸為什麼是這個樣子的了，每天麵對這麼多狗血的事情，能正常嗎？”“天碧”笑笑，道：“你知道我們不容易就好。”“我們能不能再撞撞？”“吟霜”道。
“不行了，受不了，必須上廁所。”“吟霜”表情古怪地說。“天碧”道：“我也很想上廁所，我……我閉著眼睛……”
“天碧”剛從廁所出來，眉頭深鎖，小羅輕聲喊道：“誒，吟霜，你在裏麵一個下午了，主任那個人是那個樣子的，有時候會訓人幾個小時，你以後就習慣了，不傷心哈！”“天碧”聞言，滿臉黑氣地走進辦公室。
“換不回來……怎麼辦？”“吟霜”巴巴地看著“天碧”。“天碧”將“吟霜”上下看看，道：“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先這樣了，我的事情我教你做，至於你，你放心，我會對你負責的。”“誰要你負責？我要換回來……”“吟霜”說著，眼淚嘩啦嘩啦就下來了。“天碧”見自己哭得稀裏嘩啦，不知所措，道：“你……你別哭啊，頂多我娶你了，我除了比你大十一歲，哪兒也不委屈你啊——倒是我，你什麼也不會，別到時候把我搞到吊銷律師執照，律所破產！”“吟霜”收住眼淚，道：“我好歹出身法律世家，我有那麼不濟嗎？”
“誰知道呢。”“天碧”聳聳肩道。“老師……”“吟霜”好聲好氣地叫天碧一聲，吟霜心裏不願拿天碧當老師，一直硬生生地叫他“主任”，“吟霜”等“天碧”看著她，才開口道：“我導師明天約我去改論文。”
“你導師是誰？”“天碧”隨口問了一句，“吟霜”剛說個名字，“天碧”就叫起來：“什麼？！你說你導師是‘劉大惡人’？你誰不選偏選他？你知不知道他是法學院‘四大惡人’之首？”
“聽說是很恐怖，可我有什麼辦法，方向可以自己選，導師卻不是我選的。”“吟霜”嘟起嘴，不快地辯解，“天碧”又見自己嘟嘴，一陣別扭。
“天碧”蹙眉歎口氣，道：“你明明知道‘劉大惡人’教的是刑訴，你還選刑訴，法學院刑訴老師就那麼幾個，你高概率撞上‘劉大惡人’你知不知道？”
“都已經這樣了，頂多多修改幾次，難道還會不讓我過啊？”“吟霜”揚聲道，“你以前不是也做刑事案子？幫我修改修改，不就不會被炮轟了？”
“天碧”冷笑，道：“除非現在你身體裏裝的是貝卡裏亞的靈魂，否則一定被他轟死！”倒不是天碧對自己沒信心，而是天碧十年前寫畢業論文的時候就被“劉大惡人”轟得“血肉橫飛”，想如今又要找“劉大惡人”改論文，難免心有餘悸。
不過，天碧替吟霜找“劉大惡人”改論文是恐怖，讓吟霜替天碧出庭就更恐怖了！“什麼？！出庭？！”“吟霜”叫起來，“我我我……我怎麼會啊？！”“你叫什麼叫，我會教你的。”“天碧”道。“可是……”“吟霜”幾乎要哭出來了。“天碧”道：“你又不是沒見過法庭，緊張什麼？”“誰是法官啊？”“吟霜”道。“天碧”說了個名字，“吟霜”又叫起來：“什麼？！那個人大三給我們上過民事案例分析，超嚴厲超恐怖的！”“有你爸恐怖嗎？”“天碧”幽幽道。“那倒沒有。”“吟霜”道。在吟霜心裏，再沒有比她爸更恐怖的東西了，羅刹惡鬼也沒她爸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