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白衣單車(1 / 3)

大學校園是什麼樣的?白衣單車?對!白衣單車……

大學校園裏,樹是常綠的,花是常開的,似乎人也是不老的,似乎隻有青春,沒有時光的流逝……

“讓我聽聽你聽的什麼歌?”她的朋友伸手就去抓她的耳麥。

“別別別……”白衣女生搖搖晃晃地用腳尖撐地,穩住單車,“危險動作!”說著將耳麥塞到朋友的耳朵裏。

“OhmyGod!鄧麗君!現在還有人聽這個,你真是個生錯地方的古代人。”她的朋友說。

白衣女生攏了攏披在身後的長發,說:“哪裏生錯地方了,我生也逢時……要是生在古代,我們可沒有機會讀書,可沒有機會在大學校園裏瞎溜達,古代女子靠父親靠丈夫靠兒子,哪裏有自由和尊嚴?”

她的朋友說:“唉!你不說話的時候是個古典淑女,一開口才知道,原來是穿著裙子的盧梭。”

“你說什麼?”白衣女生蹬著單車向著前麵的朋友說。

“沒有啊,你是一啟蒙思想家。我看你啊,還是到操場上找一個打球的,我看那‘白衣書生’是沒有羅……”她的朋友笑著說。

校園的風輕輕拂過女生的裙擺,單車的輪悠悠唱著青春的歌。裙擺揚揚,一道飄渺的白;單車過處,兩行淡淡的車轍,是水泥地上細細的塵欣然接受車輪的吻,清風吹過,車轍漸漸淡去,細細的塵飛到空氣裏,快樂地映出七彩的夕陽。

“哇啊——”“砰!”聽這聲音像是出事故了,來看看發生了什麼“慘案”。

操場裏飛出一籃球——擋住半個夕陽,球的邊緣閃過一道光,完美地演繹了拋物線的優美——白衣女生被這半路飛出的“黑球”“暗球”還是“冷球”嚇了一跳,驚叫一聲:“哇啊——”“砰!”地一聲,從單車上摔下來。

“OhmyGod!”她的朋友一隻腳才著地便一把將單車推到地上,急衝衝地去扶白衣女生。

“對不起!對不起!你沒事吧?同學?”球場裏衝出來一個汗淋淋黑黝黝的男生。

“不要碰她!你手髒!弄髒了人家的衣服!”她的朋友這一聲石破天驚卻又沒有驚人的內容的慘叫將方圓三裏男男女女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唉!有沒搞錯,我又沒扶你。”黑男生道。

“唉!有沒搞錯,你不會打球就不要打,砸到人了!”她的朋友嚷道,也顧不得扶起白衣女生,竟自顧自地和那黑男生開講了。咱們先別管這兩位同學。

球場裏又跑出一位男生,他俯下身,扶起白衣女生,溫柔地問:“你沒事吧?對不起啊,球是我投的,我球技不好……我……對不起啊……”

白衣女生在他的攙扶下站起,拍拍裙擺,抬起頭,剛想開口,卻不覺一呆——好一張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臉,粉粉的嘴唇,薄薄的鏡片下一雙無辜的眼睛——這樣的男生不在圖書館裏卻在球場上倒也稀奇,這樣想著,白衣女生的臉上不覺閃過一絲慧黠的微笑。

那男生看著女生兩道濃眉下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煽動,竟讓他不知所措起來,嘴唇一抿,兩個深深的酒窩稍縱即逝,她終於笑出來,心裏想:“這兩個酒窩倒像林誌穎,現在長這樣的男生可少見了。”

男生見她含笑不語,窘迫更劇,飛快地往旁邊看一眼,又回看她的臉,觸及她的目光,不覺臉一紅,又迅速地把目光移到別處。

白衣女生暗暗覺得有趣,又覺得可愛,說:“你穿白衣服打球,不怕弄髒嗎?”這句話又是橫空出世,不著邊際。

“啊?……額……沒有啊,衣服髒了可以洗嘛……”白衣男生說。

“嗬嗬。”女生笑意更濃了。男生看了一眼女生,迅速把目光轉向別處,一抿嘴唇,又是兩個深深的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