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昆不知道天心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不過事到如今,要殺要剮,也悉聽尊便,他返身上了車,一邊一直有兩個槍手把他夾在中間,槍頂在他的後背。
其實天心一直都在考慮如何處置薛昆,鷹盟這次雖然被打散,但是餘眾甚多,不知什麼時候又會冒出一個老大來,和恒勝抗衡。
奔馳車在前麵轉了一個彎,飛快的向著恒勝貿易公司馳去。
風有些冷,也有些硬,象粗糙的沙摩擦在人的臉上,風裏有一股血腥的味道。
修車場內一片死寂,除了偶爾痛苦的呻吟聲,便隻有風吹過枯草的沙沙聲,原本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漸漸退去,地上隻剩下一大團、一大團的斑斑血跡。
有的地方血液還未幹涸,是因為積血太多,彙成了血溪,下麵貼地的已經幹了,上麵的還在打著旋兒。
據醫院急救隊的人說,當時修車場內凝固的血,估計不少於十萬毫升。
一個成年人體內4-5千毫升血,就算被砍傷的人每人流出一千毫升,都得一百個人流血。
一百人身上綻開的血花,終於成就了恒勝幫的掘起和鷹盟的解體,不知道此刻正躺在醫院急救室裏的花枝,和已經被砍死的阿橫,怎樣理解他們為江湖流的血!
天心沒有殺薛昆,這讓很多人感到意外,畢竟一個落魄且餘黨甚多的老大,隨時都可能興風作浪,威脅到恒勝幫的安定。
薛昆本來也認這必死無疑,但天心在車上說了一段話,讓薛昆徹底倒向了他。
“現在誰敢一家獨大,獨大的後果就是被消滅。既然有龐大灰色利益可以撈金,何必還要整天打打殺殺,黑社會也需要安定。恒勝打垮鷹盟的目的,並非是為了吞並它,而是為了阻止鷹盟裏一些異想天開的人亂來。”
天心看著薛昆的眼睛,充滿了真誠:“鷹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我們為何不一起開創盛世。”
薛昆心服口服,從此鷹盟雖然還是作為一個單獨的幫派存在,但實際上已經是恒勝的一個堂口。
天心也許不知道,他的無意之舉,不但製止了鷹潭為了爭奪利益撕殺,也阻止了遠東幫想插足鷹潭的念頭。
刺刀本來已經著手同薛昆聯絡,並許以重金,但在薛昆和天心合作之後,遠東幫的插旗計劃被迫流產。
韋一刀終於沒能死下去,他睜開眼睛的第一句話卻是:“觀音姐姐,原來死亡和*差不多嘛!”
因為他後背被砍爛了,背部神經被砍斷一部分,肩胛骨也被砍斷,其它的刀口不計其數,將整個後背幾乎掀了開來,全是一兩寸深的刀口,血幾乎流幹。
大漠國手高澤生,二十個小時不眠不休,縫了二百四十七針,才終於將韋一刀破爛的後背縫好,但神經的恢複和骨頭的愈合,就需要長時間的休養。
於是,韋一刀就被他們翻過來,俯著身子趴到床上。
因為觸目是一片白色,讓韋一刀誤認為這房間裏沒有人,才整了這麼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