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骨的態度堅決,任老那邊當然也不能一直打馬虎眼,當下也走上來道:“浮生是我任家的門人,縱然他有事,那也隻能由我們任家來處置。所以今天的事情,我們任家是站在風骨這邊的。”
好嘛,簡單的一句話,那意思好像又變成了他們任家好像是看在秦風骨的麵子上,才會這般大動幹戈出麵來保住浮生的性命。
都說人老成精,若是沒點兒手段和眼界,任南坡也不可能執掌任家數十年。他雖然有意借著這事交好秦風骨背後的左先生,但是任老自己也知道,求人不如讓人來求己。這次浮生的事情,正好就可以讓任老賣給秦風骨一個人情。
畢竟剛才如果不是任老他們及時趕到的話,恐怕浮生也早就已經撐不到現在了。
秦風骨也多少能夠明白任老的意思,對任老點了點頭,表達自己的謝意。接著便朝著浮生那邊走去,可走著走著,他忽地一回頭。在遠處南邊的林子裏,隱約可見一些人影晃動,顯然正有著不少人朝著這邊過來。
秦風骨的眼神很好,他一眼就看出了當中那個熟悉的身影,前段時間踩在天演村禁地見過的赫連東!
跟那赫連東同行而來的,還有大概二三十個人,大多都是他們赫連家的門人。
秦風骨發現了赫連東那邊的動靜,任老自然也不差,同時也朝著那邊看了看,臉色也是不由一沉,不過在那當中沒有看到赫連青的身影,還是不由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是家主他們來了。”赫連家的那幾個人頓時一陣欣喜起來。
剛才任家的這些人一出來,他們這幾個赫連家的門人就基本上沒有了說話的地位,心中那叫一個憋屈。
“長流,這是怎麼回事?”赫連東帶人過來,沒有先向任老那裏打聲招呼,而是直接對赫連長流問道。
他這樣的態度,明顯有些不將任家這些人放在眼裏了。
任老隻是眼神微微一變,然後臉上流露出一絲冷笑,卻也沒說什麼。
赫連長流看到了赫連東等人到來,有了底氣,不覺間這腰杆似乎也站的直挺了一些,然後便將浮生如何打死了赫連家的人,以及後來任家和秦風骨又是怎麼過來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雖然沒有添油加醋的成分,但是浮生殺人在先,任家過來搶人在後的事情也是被他著重描述了出來。
而赫連青在那似乎態度十分耐心地聽著,時不時還抬眼看看在場任老等人的神色。其實關於這件事情,他早在之前就已經聽人稟報得八九不離十了,此時再讓赫連長流說一遍,不過是想借此掃一下任家那幾個老頭子的臉罷了。
聽完,赫連青像是這才看到了任老也在一旁那般,上去也沒見禮,直接便道:“任老,今天的事情,還望你們能給我們赫連家一個解釋。”
任老笑了笑道:“你想要什麼解釋?”
“殺人償命,那小子必須要交給我們赫連家來處理!”赫連東態度堅決地道。
任老又是微微一笑:“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赫連家的意思?”
任老這話問得自有深意,赫連東現在名義上雖然是赫連家的家主沒錯,可是實際上,事關赫連家的大事,他一個人是做不了主的。尤其是現在赫連青回歸之後,現在他這個家主的身份,也已經隻是個空殼子了。
赫連東神情變化了一下,眼神中閃過一絲難堪,這老不死的擺明了是在挖苦自己啊!
“任老,不管怎麼樣,這小子可是殺死了我們赫連家的人,以任老這樣的身份地位,總不至於黑白顛倒,罔顧人命吧。”
任老毅然搖著頭:“就算他犯了事,那也是我任家的人,自然應當由我任家來處置。”
由你們處置?說的倒是好聽,今天如果真把這小子給放了回去,恐怕處置這回事,也就沒有人會再提起了。
赫連東自然非常明白這當中的一些門道,眼看這任老的態度十分堅決,他反而有些奇怪起來。現在赫連青回歸,赫連家一時勢不可擋,這段時間任家也一直是保持著縮頭烏龜的態度,怎麼忽然間就變得硬起來了?
正猶疑間,赫連東眼神一掃,忽然看到了那邊正蹲在地上檢查著浮生傷情的秦風骨,對於這小子,赫連東當然是認識的。
我說這任家怎麼會突然這麼強硬,區區一個門人,把任家這幾個主事的老東西都給惹來了,原來正主是這位啊!赫連東心中暗暗想道。
關於秦風骨的事情,他可不像赫連長流那麼無知,而且之前經過赫連青的吩咐,他還特意調查了一下這個人的身份背景,可以說現在他對於秦風骨,所知道的並不比任家少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