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黃珃咬了咬牙,沉聲說道:“說來慚愧,全怪黃某未能識人,才會用了辰柱下那等莽夫,當真壞我大事。宗公子還請放心,那人的底細我已經派人查清楚了,並沒有什麼深厚的背景,隻是不知道怎麼跟青門給攪到了一起,但對我黃家而言,還是不足為題。”
被黃珃稱作宗公子的那人哦了一聲,又才問:“是什麼人?”
黃珃笑了笑道:“是一個從南域過來的毛頭小子,聽說以前是在連雲山脈秦家堡的人,但幾年前就已經被秦家堡給趕出去了,現在除了跟西門家有著些許交情之外,再沒有別的什麼背景。”
那宗公子聽了卻似乎有些失態,急聲道:“你說什麼?秦家堡?那人叫什麼名字!”
黃珃見到宗公子這麼緊張的樣子,也不由嚇了一跳,連忙道:“叫、叫秦風骨。”
“果真是他!”那宗公子頓時一陣悵然。
黃珃感覺奇怪,試探著問道:“宗公子,您也認識這人?”
心中卻在暗暗嘀咕,這秦風骨也真他娘的夠邪門的,一個沒什麼背景的毛頭小子,不但收服了青門的齊老鬼,而且連西門家也跟他好像關係不錯的樣子。如果現在這宗公子也跟那小子有什麼交情的話,那……
黃珃想到這裏不禁有些頭疼,心中直罵辰柱下那王八蛋,當初自己就已經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打探那小子的底細就好,絕對不能擅自動手。他倒好,流沙幫的精英盡出,非但沒能傷到那小子分毫,就連他自己一條狗命也交待在了那小子的手上。
當時辰柱下回到明城,跟黃珃說完在同安與秦風骨之間所發生的事之後,前一刻還好端端的辰柱下,這才剛說完了話,就忽然整個身體迅速地變得膨脹起來。
接著嘭的一聲,整個人炸成了一團血霧,死狀慘不忍睹。
每每回想此事,黃珃心中都不由自主地打一個寒顫,對於秦風骨的手段也是感到了一絲畏懼。
卻聽那宗公子在默然了一陣之後,忽然桀桀冷笑了起來,笑聲中隱隱透著一絲怨毒和殺意:“他還沒死,他竟然還活著?好!很好!”
黃珃在旁看的莫名其妙,樓下秦風骨聽到這裏也不由暗自生疑。
這人是誰?宗公子,在他的印象當中,似乎並不認識一個叫什麼宗公子的人啊?而且聽這人的語氣,似乎跟自己還有著什麼仇怨?
秦風骨正在百般疑惑,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敲門聲,是之前那夥計送茶水過來了。
當下秦風骨也就收回了心神,在那夥計放下茶水之後,問道:“夥計,我問你,這樓上是怎麼回事,怎麼被人守著不讓上去?”
那夥計抬眼打量了秦風骨二人幾眼,有些不想多話的樣子,直到秦風骨給他手中塞了幾塊碎銀,他才眉開眼笑地湊近上來,小心翼翼地說道:“二位爺,今天三樓上都已經被黃家三公子給包下了,別說諸位爺了,就是我們這些端茶送水的夥計,上去的時候那些人也像防賊一樣的看著我們。”
秦風骨皺了皺眉,有些義憤填膺地道:“那黃家三公子我聽過,似乎無品無秩,亦非官場中人,怎地在這大明驛站當中,也是如此的霸道?難道就沒人管嗎?”
那夥計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位爺,您是不知道那黃家,在我們東川地界,他就是這個……”夥計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然後又道:“別說咱們這一個小小的驛站了,就連東川的總督衙門,或者巡撫衙門,也是跟他黃家的後院差不多,想進就進,想出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