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磊有計策贈予自己,張角心中便打起了自己的小九九,心想既然這人能夠為自己設計,就應該可以拉攏到自己這方來,且聽他有何計謀,再作打算。
可笑這張角心中所想方磊何嚐不知,方磊頭上一隻天眼看破天下萬物,這人的心思又如何看不破,但是方磊不動聲色,任憑張角去想自己投靠於他。
“張掌教應該知道自己重病纏身了吧?”方磊捋著胡須緩緩說道,一旁的張角聽了卻是大驚,畢竟他罹患重症的消息未曾告訴任何一個人,剛想詢問,方磊接著說,“既然如此,張掌教才會想在這倉促之間舉事。其實在我看來,其實最好的時機是洛陽的黨爭再鬥上幾年。
等朝廷的元氣都浪費的差不多了,舉義成功也更加容易些,但是你的身體卻不允許,因此我隻給你一個進軍的建議,就是集中優勢兵力攻打洛陽,一旦攻下洛陽,你們便可挾持天子,就算天子不關百姓的事情,但是各地官員卻是不能輕易來攻打你了。”
一旁認真聆聽的張角本是沒有什麼大局觀的人,隻知道舉事能夠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大事,卻不能組織有效的重點進攻,因此在曆史上就算糾集是起來兩倍有餘於官軍的“人民”軍隊,還是被何進帶著盧植、皇甫嵩等幾個中郎將給迅速剿滅了。
聽了方磊的話之後,張角如當頭棒喝,瞬間知道了自己舉事之後需要的是一麵大旗和一塊根據地,有了天子,自己就能名正言順,有了洛陽,自己就能給自己的軍隊名義上的補給,也能夠更加名正言順的去搶地盤。
現在張角的對方磊的敬佩就像是劉備遇到了諸葛亮一般的感覺,可惜張角是一廂情願,方磊方叔季卻是不願趟這渾水。
不出所料,張角果然提出要讓郭秦方三人留下的提議,還許諾讓三人統率軍隊,但是說到底,方磊從心底裏還是瞧不上張角這種喜歡占小便宜的人,更何況一旦張角死去,黃巾軍便是一盤散沙。
盡管傻乎乎的秦明還在勸說郭辰留下,但是方磊已經毫不留情的拒絕了張角的邀請,就在方磊明確的拒絕意向提出的時候,張寶張梁兩兄弟卻從後堂躥了出來,大喝道:“姓方的,我大哥給你臉,你別不要臉,識相的給老子留下,要不就把狗頭留下!”
二張一旦現身,方磊毫無感覺,卻把秦明嚇了一跳,立刻拔出腰中佩劍,死死的將郭方二人保護在身後。
“大膽!還不退下!”仍然是是張角的一聲斷喝,“你們兩個何等無禮,方先生乃是我的小師叔,你們倆難道想讓我悖逆師門嗎?”
張寶張梁顯然是沒有料到從小到大相依為命的大哥竟然第一次因為一個外人向他們大吼大叫,“哼”了一聲之後便擲劍於地,氣呼呼的走出了廳外,不知道到哪裏散心去了。
看到生氣離去的兩個兄弟,張角也不得不歎口氣,心想自己死後黃巾軍必定是一盤散沙,心中想著,嘴上也不閑著,對方磊好言勸解:“方先生不要動怒,我這兩位兄弟性格就是如此。”
方磊保持著與原先一樣的微笑,體現出自己的雍容大度,連說了三個不礙事。
聽到方磊不怪罪兩位兄弟之後,張角正了正衣襟,完全放下了心中的戒備,對方磊拜伏於地,道:“角懇請方先生在我死之後,接管大軍,先生如不答應,角便長跪不起。”
張角的這一舉動方磊卻未曾想過,畢竟先前還要去自己的腦袋,現在又像這樣行此大禮,實在是讓人受寵若驚,但是這要求讓方磊左右為難。
歸根究底,黃巾軍還是屬於叛軍,不論是從組織紀律性上,還是從裝備的精良度上,完全不及官軍,可以想象一群拿著鋤頭鐮刀的農民和一群披掛整齊手持樸刀的大兵戰鬥的情形,若不是人數優勢,完全是一邊倒。
心中這樣想,眼前卻跪著一個張角,即便是心中不情願,看著自己的這個名義上的師侄跪在自己的麵前,方磊心裏也挺不落忍的,“罷了罷了,我答應你就是了。但是僅此要求,其他的就不要再提了,你快起來吧。唉……”
當聽到方磊雖然是出於無奈,但是卻是肯定的回答的時候,張角從心中真的很高興,任誰都不希望自己的事業付之一炬,但是天意如何,又有誰能夠知曉呢?
郭秦方三兄弟起身離開,前往潁川,仍然是那隻仙鶴,仍然是那朵雲,但是坐在雲上的人,心中卻是多了些什麼。
公元184年正月,郭秦方三人坐在白鶴上神遊天際之時,黃巾起義終於爆發了,天下生靈塗炭,一時之間各地農民軍群起而相應,各地無數義軍揭竿而起,舉兵攻打各州縣,殺戮各地州牧、刺史、太守、縣令,搶劫糧庫、武器,大有一舉推翻漢王朝統治之勢。
從這場起義發生的範圍就可以看出這漢朝政府是多麼的昏庸腐敗,賣官鬻爵了這麼多年,撈夠了錢,也讓天下人傷透了心,這場起義北起鄴城,南至長沙,東起曲阿,西到漢中,整整三分之一的大漢天下陷入了前從未有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