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做出的決定。”陳忠國無奈地道,“張揚是個好孩子,知書達理,文質彬彬,父母親又是大學教授,我們都很滿意。可媛兒似乎還放不下曾經的心結。我們不希望這樁婚姻半途而廢,成了笑話,明白嗎?”
“那張揚呢?”
“他挺喜歡媛兒的,隻是不擅於表達。正因為缺少必要的溝通,再加上交往時間不長,需要磨合期,慢慢來吧。最應該感謝的是他家人,表現出最大的寬容,挺佩服的。”
又一陣沉默。
馬哲緩緩從包裏掏出了張揚的簡曆放到麵前。陳忠國看了看道:“這是他投的簡曆?”
“嗯。”
陳忠國不停地抽著煙,手指熏得蠟黃。慢慢放下道:“這事弄得,我都不知該如何做了。”
馬哲道:“事關媛兒的婚姻,所以我特別慎重,所以來征求你的意見。但我有種預感,張揚即便不去金諾也會暫時離開,而選擇的地方肯定是廣州,畢竟在那裏上的大學。”
陳忠國陷入深思中。少頃道:“你的意思呢?”
“我約了他見麵,應該明天會過來,先探探他的口氣再決定。我是這樣想的,如果他非要離開,與其去其他公司還不如留在金諾,至少在我眼皮子底下。另外,我覺得離開京城不見得是壞事。”
“哦?此話怎講?”
“從先前與媛兒的聊天中揣摩,她不想待在京城了。或許在你們身邊活著很累,想換個環境。既然如此,那還不如促成她的心願。您想過把韜光拓展到廣州嗎?”
陳忠國明白了,道:“你是說讓媛兒也去廣州?”
“嗯,如果可以,由她去廣州籌備韜光廣州分所,完事後由她負責經營。這樣她和張揚不還在一個城市嗎?”
陳忠國快速思索著,道:“我確有擴展韜光的想法,不過下一站選在了上海,廣州是下下一步的考慮。如果她願意,可以把此事提前提上日程。”
“那好,張揚我就招進來了。”
“再讓我考慮考慮。”
“可以。”
吃過飯,倆人沒有開車,而是沿著新世紀大道往南走。走到時代大廈門口,昔日五彩斑斕的燈光環繞著整棟大樓,氣派十足。尤其是樓頂上時代集團四個大字,金光閃閃,璀璨耀眼。現如今,大樓一片漆黑,宛如失去威嚴的獅子,奄奄一息爬在那裏等死。
陳忠國停止腳步道:“曆史使然,不必惋惜。每個企業遲早有這麼一天,隻不過時代來得早了些。孟廣澤不懂經營,剛愎自用,親手毀了一手創立的時代,一切咎由自取。”
“我雖然不懂企業管理,但給你一句忠告。做企業就和做人一樣,要有冒險精神,但絕不是盲目地擴展,要有創新精神,但絕不是不切實際地觸碰不熟悉的領域。時代就栽在這個上麵,盲目擴張,肆意投資,導致資金鏈崩盤,說沒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