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碧蓮瞟了陳曉芸一眼便離開了,她好像對陳曉芸嫉惡如仇的樣子。陳曉芸一個人走在後麵。
天越來越悶熱,弄得人心躁動,似乎老天有太多的委屈和不滿,而這些委屈和不滿也在一個特定的時間得到聚集,等待著瞬間的爆發。藍藍的天空漸漸變暗,然後消失,烏雲的侵入,遮住了天空本該有的顏色。
繁華的大上海,匆忙的腳步,來來往往的行人。陳曉芸看著他們不禁多出些許感慨:世界上的每一個人都有著一份獨特的經曆,在這個浮華的世界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感同身受,隻是她特別好奇,想知道這些獨特的小故事,然後將這些小故事串聯成一個大故事。
風靜靜地吹著,走著走著,薛碧蓮突然停下來,她好像在等一個人。陳曉芸走過去微笑著問:“阿姨!您是在等人嗎?他們呢?”
“我在等你。”
“等我?”陳曉芸指著自己說。
薛碧蓮不想跟她多說,做出一副嚴厲的樣子,說:“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啊!阿姨您有什麼話、有什麼事盡管跟我說。”陳曉芸很高興。薛碧蓮始終擺著一副別人欠她幾百萬的樣子看著陳曉芸。
“我看你也是聰明人,有什麼話我就直說了吧!”
“阿姨!您不用跟我客氣的。”陳曉芸一臉幸福的樣子。
“你知道的,我隻有豐兒這麼一個兒子,所以對他寄予了很大的期望,當然,豐兒也很爭氣,他也很孝順,我說的話他不會不聽。”
“這我知道,銘豐也跟我說了。”陳曉芸依舊滿臉笑容。
“我看得出來豐兒很喜歡你,不過我覺得你們不合適。”薛碧蓮的這句話把陳曉芸嚇傻了,她腦袋一片空白,臉上的笑容也一下消失,頓時不知道該怎樣回答。陳曉芸一急就說了句:“可是,可是我們是真心相愛的呀。”
薛碧蓮聽到這句話笑了,重複道:“真心相愛,”她低下頭說完又抬起頭來問:“那我問你,你的真心相愛值多少錢,它能當飯吃嗎?”
“這是無價的,沒有可比性。”陳曉芸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勇氣。
薛碧蓮突然很嚴厲的說:“你不覺得你說這話很可笑嗎?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看來你真的不適合我家豐兒。你看看你,說話從不經過大腦,這麼天真,以後怎麼為我家豐兒排憂解難。”
陳曉芸啞口無言了,看來她真的很差,以至於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駁,她開始質疑自己。
薛碧蓮看陳曉芸一臉難過的樣子,站在那裏也不說話,她覺得自己的話開始起作用了。她走過去輕輕握起陳曉芸的手,微笑著溫和的說:“其實阿姨也不是那種強人所難的人,隻是豐兒是我們全家人的希望,從小我們就培養他各方麵的才能,對他要求也很高。所以,我家豐兒以後要找的女朋友,就必須是一個知書達理,善良賢惠,懂他、了解他的女人。
她停頓了一會繼續說:“就比如秦嵐,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都是最了解彼此的。你是不知道,在豐兒沒遇上你之前,他和秦嵐的關係是那樣好,所以阿姨拜托你別拆散他們好不好。”薛碧蓮的眼裏滿是乞求。
“可是,可是感情是沒法勉強的呀!”陳曉芸已經難過到了極點。
“我知道,可是隻要你保證不再出現在他們中間就好了。”薛碧蓮輕輕握著陳曉芸的手始終沒有放開,那雙手散發著溫度,可讓陳曉芸感到的卻是寒冷。
陳曉芸推開薛碧蓮的手說:“對不起,阿姨!我現在沒有辦法回答這個問題,還是等銘豐回來再說吧。”
薛碧蓮見陳曉芸的態度始終沒有鬆弛,她開始不耐煩,生氣的留下一句:“我本以為你是個聰明的孩子,沒想到,你太讓我失望了,既然這樣,那咱們就走著瞧吧。”說完薛碧蓮轉身就走。
陳曉芸被薛碧蓮前後的態度嚇呆了,她站在原地,感覺自己的思想不受控製,獨自一人失魂落魄地走在街道上。風不停地刮,地上的垃圾被風刮起又跌落,路上的行人來來回回的走,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看過許多分離,依然留不住身邊的人。
天漸漸變暗,風越刮越大,淩亂了發絲,淩亂了記憶。街道賣東西的人依舊在歇斯底裏的叫喊著。天越來越暗,今天的上海注定要迎來一場大暴雨,所有人都加快腳步,車鳴聲、汽笛聲、東西碰撞地麵的聲音隨之而來。
陳曉芸依舊默默彳亍著,暴雨聲中夾雜著許多沉重的腳步聲,隨之而來的閃電和雷聲讓她有些害怕。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想要閃躲,卻無處閃躲,也無力閃躲,隻好任憑雨水衝刷自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