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零雨叫道:“小黑,你快把它拉出來!”秦絕響悠然道:“不可呀不可,隻要他一鬆開牙齒,舌頭定被咬住無疑,那可是死定了。”荊零雨怒道:“那怎麼辦?”秦絕響嘿嘿一笑:“他若不想死,那就這麼咬著吧,看是他先餓死,還是我的翠水靈蛇先餓死。哈哈。”常思豪有口難言,嘴唇沾到靈蛇身體的部分,已經發青,進而向臉部擴散,因為不是破皮沾血,所以擴散不快。但是下頜咬肌已然迅速脫力,舌頭僵直,腦中一陣陣感覺麻木傳來,整個麵部仿佛要被凍住一般。
陳勝一道:“你能控它,自能收它,快把它弄出來!”
秦絕響冷道:“陳大胡子,你不過是個管家,也敢對我發號施令!”
陳勝一喝道:“你隨意傷人性命,便是秦老太爺也不能輕饒!”
秦絕響似乎一點也不把他放在眼裏,笑道:“你不用拿我爺爺來壓我,他老人家疼我著呢,這蛇老子當然能控能收,可就是不管,你把我怎麼著?這人沒能耐,自己不能救自己,又怪得誰來?”
陳勝一突然出手,蓬地一把,抓住他的右腕,秦絕響隻覺疼痛徹骨,尖聲道:“大胡子,你敢傷我?”陳勝一語聲痛切:“陳某在秦家幾十年,老太爺視我如子,恩重如山,你父秦默和大伯秦逸向來與我兄弟相稱,親如一家,我看著你呱呱落地,看著你長大成人,你在我眼裏,便如同直親子侄一般,秦五爺不幸亡故,秦家後代便隻有你這一個男孩兒,見你日漸驕縱成性,陳某聞見痛心,想你縱不能縱橫江湖,光耀門庭,隻要能繼承祖業,不墮秦家聲威也就是了,可你現在,你自己看看,成什麼樣子!”
秦絕響尖聲大叫:“我什麼樣子,用不著你管!你也不必虛情假意地向我秦家表忠!你在秦家圖的是什麼你自己清楚,總在我四姑窗外窺視的家夥是誰?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別人不知,可瞞不過我!你個臭管家,爛管家,也配和我爹和大伯稱兄道弟!不知羞恥!”
陳勝一黑中夾白的胡須微微顫抖,兩隻眼睛之中覆上一導晶瑩的光亮,說不清是痛楚、哀傷還是憤怒,仰頭望天,嘴唇抿緊,胸中悲鬱,莫可名狀。
秦絕響見他失神,眼神發狠,左腕一翻,哧地現出一柄短匕,向陳勝一心窩刺到!
常思豪在側看得清楚,含含糊糊地大叫一聲:“住手!”向前撲去,一掌拍出——
秦絕響身上紅衫被掌風激起,大袖飄飛,獵獵如旗。
陳勝一驚覺回神,心知這一掌拍到身上,定將秦絕響拍個骨斷筋折,急忙將他抓緊的右腕,向外一抖!
秦絕響大袖飄搖,直如紅箏飛起。
這一抖之力,與常思豪的掌力合二而一,將他淩空推飛七丈開外!
秦絕響雙足落地,驚魂未定,腕間輕動,匕首早收入袖中,眼中的驚懼又轉為怨毒。
常思豪出掌之時,隻覺喉間一窒,轉而通暢,一摸嘴邊,那條翠水靈蛇,竟己不見!回顧四周,也不見其落於何處,心中大叫糟糕。原來他急於出手救人,張口大叫,那蛇就勢入喉,鑽到他肚腹中去了。
陳勝一吼道:“快拿解毒藥來!”
秦絕響從袖中拿出個塗漆的小鐵筒,晃了一晃,哈哈大笑:“這蛇之毒,無藥可解,就算是我,也隻能將它收在鐵筒之內,不敢輕易碰觸,這黑小子定是沒救的了!”說完大笑幾聲,揚長而去。
他手下那幾個丫環戰戰兢兢跟隨,兩個裸女竟連身也不敢起,爬行於後。
常思豪隻覺五內如焚,喉間冒火,陳勝一大手按在他腹間,內力摧動,常思豪哇地一聲吐了出來,胃液混合著未消化的飯菜,味道刺鼻,陳勝一卻也顧不得衣袖髒汙,加力緊摧,常思豪吐了半天,終於吐無可吐,但吐出的汙物之中,卻不見那靈蛇的蹤影。
陳勝一連點他數道大穴,阻住他氣血流通,大叫道:“快請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