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章 狠鬥(2 / 2)

秦府弓手抵擋不住,退進樓內。紅衣弩手趁機躲在盾手之後,瞄秦絕響便射。

秦絕響見弩勢綿密,難以抵擋,伏身躲在弩架之後,腳底一蹬,豁地一聲,巨弩暴射而出,穿透一名盾手後又連穿數人,死屍紛紛倒地。

他這一弩便是十幾條性命,氣得那大漢哇哇暴叫,將左手中一隻銅缸掄飛而起,向巨弩車扔去!

秦絕響見勢不好,使個滾地龍避在一邊,大銅缸呼嘯生風,正落在弩車之上,刹時間弦斷弓飛,木架亦嘩拉拉被砸得粉碎,巨弩車就此癱瘓。

與此同時,那大漢右手銅缸也已擲出,擊向衝襲而來的秦府刀手,數人躲避不及,被砸得口吐鮮血。他往後腰上一抄,手中多了兩柄亮銀大錘,錘頭一指,喝道:“給我衝!”

數百紅衣武士如潮水般,隨他自豁口處湧進秦府,雙方立刻在火海中展開肉搏!

秦家留在府中的武士本就不多,受火攻之後人手損失也已不少,敵人數量又多,縱有秦浪川祁北山秦絕響三人率隊苦力拚殺,一時也抵擋不住,閣樓上那些弓手見雙方混戰一團,已無法再施射,於是各執兵器下來相助。

秦浪川一邊狠狠地動手,一邊心中起急,尋思逸兒和津直他們怎麼還沒回來,難道途中有變?戰局緊迫已不容他多想,雙掌到處,敵人無不披血折骨,應手而飛。

忽聽哇哇暴叫之聲,敵領軍大漢掄錘殺向他來,罵道:“秦浪川老匹夫,還我袁兄命來!”說話間雙錘揮舞衝至,所向披靡。

祁北山斜刺裏插到,橫刀便砍,那大漢分錘隔擋,罵道:“雜魚滾開!奚某沒空理你!”祁北山心想:“原來他便是風鴻野座下大將,八大人雄之一的奚浩雄。”斷喝一聲道:“先勝了我的奔雷刀再說!”

奚浩雄當頭一錘砸下,祁北山以刀背相格,嗆啷啷一聲暴響,被震退兩步,心中暗驚:“他這雙錘份量十足,一身勇力,內外兼精,更難得的是他指揮有法,時時能適情勢及時改變戰略,使秦家總是處於下風,看來這聚豪閣八大人雄的稱號,果非浪得虛名!”閃念間揮刀直上,與他戰在一處。

奚浩雄圓眥豹目,掄錘大罵:“秦老匹夫!自己怯戰,卻使家奴鬥我!”

祁北山大怒,身形展動,片片刀影如暗夜雷驚,疾勁強攻。

秦浪川不屑與他鬥口,心知敵眾我寡,祁北山能拖住奚浩雄一人,已方傷亡速度即可大減,同時自己功夫比這些普通敵武士高上數倍,動手自是以強淩弱,輕取易得,敵人再多,也隻有受屠戮的份,這便與田忌賽馬同理。此時東西兩院中也殺聲大起,秦浪川心想:“夢歡在東麵自是無礙,不知西麵的水鬼,吟兒是否抵敵得住。”分身無術,也顧不得許多,當下半句不言,隻一味狠殺,身形到處,勢如破竹!

秦絕響與敵方動手,由於都著紅衣,容易混淆,亂戰之中占了不少便宜,殺敵雖然不多,自保卻也綽綽有餘。眾人刀槍並舉,潑命死戰,一時殺得府內血霧彌天,激戰正酣之時,忽聽牆外街道上蹄聲轟隆隆作響,秦絕響心中一亮:“是大伯和常大哥他們回來了!”

一念閃過,就見牆西南角嘩拉一聲,一道豁口自上而下破開,由牆頭直劈到牆根,勢如裁紙破竹,磚縫中露出一個斧尖。緊接著一聲呼哨,唏溜溜駿馬嘶鳴,南牆之上,一片蹄踏之聲,仿佛萬錘擊鼓!

高牆忽悠悠晃了幾晃,轟隆一聲,向內折倒,塵煙四起,數百騎戰馬揚蹄其上,突入秦府!

馬上武士皆著紅衣,手執火把,麵容整肅,冷悍異常。為首兩匹高頭大馬之上端坐二人,一個鷹眉鳳目,鼻梁高聳,紫帶青袍,身形瘦削,手執雙鳳朝陽戟,另一人麵色粗黑,寬額闊口,斜披花斑虎皮袍,赤著一臂,肌肉虯結,倒提開山巨斧。

執戟者望院中笑道:“老奚!你這火攻之計未奏其效,出戰不力,先鋒的差事,沒幹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