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盟主點點頭沒有言語。
秦絕響歎息道:“唉,今日之事,也真是沒想到。怎麼說呢?家家都有不孝子,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吧!這百劍盟人太多、心太雜,您精力再強也管不過來啊,偶爾出一兩個敗類也不算過分。”
鄭盟主道:“蔣昭襲賀號‘雲門劍儒’,走得正,行得端,豈是偷盜之人?此事是有人故意潑髒嫁禍,真相絕非如此。你沒有見過他,被誤導也在情理之中。”
常思豪記得那蔣昭襲英儒卓俊,確是翩翩君子的樣子,剛要應聲附合,秦絕響先道:“咦?那豈不怪了?既是如此,伯伯怎不當眾辯白?”
鄭盟主道:“他已死無對證,我們隻憑印象觀感,辯也無力。”
秦絕響道:“他死了?你怎麼知道?屍體呢?”
鄭盟主不刻作答,輕輕一歎,道:“前者因管莫夜死因迷離,故而我們派蔣昭襲以吊喪為名,去查明真相。他號稱雲門劍儒,凡事守禮,自不會在下葬之後,再偷偷去墳地掘土驗棺,那樣便是刨墳掘墓,對管故掌門大大不敬了。所以他要驗屍,一定要趕在出殯之前。如果管莫夜的死真有問題,你們想,害他的人會怎麼做?”
秦絕響道:“要是毀屍滅跡,倒顯心虛了……”常思豪道:“設下圈套,引人來查,當場抓住,反咬一口……”
鄭盟主點頭:“不錯。”
常思豪疑惑道:“可是……當時那兩位老劍客可都在,如果蔣昭襲當場向他們解釋清楚……”他正說著話間,發現鄭盟主眼珠不錯地望著自己,目光中有一種深深的遺憾,當下忽然有所意識,愕然道:“難道……兩位老劍客便是主謀……可是,我記得您當初在吩咐蔣昭襲之時還曾說,泰山派有兩位宿老在世,讓他別越失了禮數,如果查明了真相,盡量還是交由其內部解決處理,顯然對這兩位……”
鄭盟主歎道:“隔腸不知心哪。”
秦絕響嘴角斜斜一勾:“鄭伯伯,別怪小侄說話不好聽,‘俠英東岱’孔老劍客和‘摩崖怪叟’曹老劍客,一身童子功號稱“純陽道體”,那也是多少年前就在江湖上成了名的大人物,他們退隱已久,幹什麼閑來沒事去害自己的師侄?如果是應紅英謀害了親夫,或是管亦闌以子弑父,這兩位老劍客自會清理門戶,總不至於糊塗到反去幫那個潑婦和少爺羔子,在天下英雄麵前撒大謊吧?”
鄭盟主道:“這就真應了孔老劍客那話了,這名頭,還能真擱在天平上稱一稱麼?另外,說句最到家的話,非是你鄭伯伯在這裏誇口,蔣昭襲雖不是出自戰力最強的元部,但放之江湖,也罕有敵手。孔、曹兩位老劍客以年青時的巔峰狀態與他對敵,也未必能占到幾分便宜,何況二人已是垂垂老矣?當時華山、衡山、嵩山三派掌門聽見打鬥很快就到了現場,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說什麼二老聯手傷了蔣昭襲一臂,外人聽來或許不疑,在我盟眾人眼中,這顯然是無稽的笑談。”
常思豪道:“武功差得懸殊,那麼他們也許是抓住蔣昭襲守禮的特點,進行了暗算。可是,有另外三派掌門趕到,當時蔣昭襲隻是受傷,如何不向這幾位求助、分辯?”
鄭盟主道:“我來這之前,已接到荊理事的傳訊,他向華山掌門賈舊城詢問了經過,說當時蔣昭襲渾身是血,傷勢應該很重,而且不斷辯白,但管亦闌、孔、曹兩位老劍客眾口一詞,這幾位掌門又是二老的後輩,如何不信?況且那‘皚桑’劍確是劍中逸品,蔣昭襲之前為了查案,又確曾在山上四處打聽情報、搜集線索,讓人無法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