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絕響沒事便給她灌輸“婉娩聽從”之類的東西,無非想讓她變得恭順馴和,不妒不嫉,自己才好上下其手,此刻見她如此聽話,心裏大感滿意。笑道:“這才是我的好暖兒!來,讓哥哥看看‘大乖’乖不乖?”伸出手去,在她懷裏揉了一把。
暖兒怕驚動了馨律她們,又覺得讓她們看到這情形才好,矛盾中偷瞄了眼假裝不往這邊看的夥計們,縮著肩紅臉忍下。秦絕響本是摸順了手,揉了這一把才想起馨律離著不遠,回頭見她們所在的包房窗口望不到這邊,稍稍放心,倒產生了一種偷情的快感,頗覺刺激。尋思:“大過年的圖個好心情,小晴見了我呲牙瞪眼的,也實在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借這機會把暖兒收了,也好讓她心裏踏實,少來搗亂。”點手喚人牽過馬來,吩咐道:“待會兒我大姐她們一走,樓裏也就把幌摘了罷。另外通知各處,歇業放假七天。”說罷向自己那六名銃手使個眼色,一回手,把暖兒托上馬鞍,自己也翻身而上,一帶絲韁,催馬直行。銃手們也都撥馬跟上。
暖兒靠在他懷裏問:“響兒哥哥,咱們到哪兒去?”秦絕響笑道:“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行了一程,暖兒瞧了出來,笑道:“這路不是去獨抱樓麼?那裏都完工封了大門,年後就能重開。你想先驗看一下?”秦絕響嘿嘿壞笑道:“是啊,不先開封瞧瞧,就有點不放心呢。”暖兒不懂為什麼他的語氣怪怪的,也想不出這有什麼好笑,向後略瞄了一眼,道:“響兒哥哥,你把刀柄移開些,好硌人呢。”秦絕響口裏笑嘻嘻地答應著,刻意放緩馬速,把大氅往前一圍假裝給她遮寒,暗裏大施怪手。兩人在馬上就像米袋裏露出頭的兩隻小耗子,動來動去,好在大過年的街上燈多人少,否則,真個要把暖兒羞死。
於誌得負責在獨抱樓留守,估摸著也不會有人再來了,便帶幾個人在後院廂房裏推牌九,一聽秦絕響喊門的聲音,忙笑著迎出來:“少主爺!這大過年的,您怎麼過來了?”
秦絕響笑道:“啊,咱們在京盤下這麼些買賣,弟兄們也都很辛苦啊,我惦記著大夥兒,便四處看看,走一圈累了,正到這門口,就進來歇歇腿兒。”
於誌得道:“哎喲,這哪用得著啊,您對大夥兒真是沒說的。快請進來。喲,暖兒姑娘也在?真是越長越漂亮了。”秦絕響笑道:“我是真乏了,有能住的房間嗎?最重要是床要舒服。”於誌得忙道:“有有有。”在廂房取了鑰匙,引著幾人往樓裏走,邊行邊道:“您哪,也不用事必恭親,經初步的核算,百劍盟旗下的產業,光京師城裏上規模的就有二百餘家,並過來之後,加上咱們盤下的買賣就得過三百了,您就是成天的跑,也跑不過來啊。”
秦絕響忽然凝住了腳步,摸了摸臉上的傷,喃喃道:“不成!”
於誌得和暖兒都不明白他什麼意思,睜大眼睛瞧著。
秦絕響一扯暖兒的胳膊,道:“你先在這待著,我不回來,你不許走。”說罷一扭身直出院門,上馬帶人揚長而去。
鞭炮聲遠遠近近,此起彼伏,暖兒追出巷口,臉色一苦,嘟起嘴巴。於誌得跟過來,望著蹄聲消散的空街,緩緩輕歎道:“少主爺如今是大忙的身子,暖兒姑娘,你要懂得體貼他才是啊。”
秦絕響在馬上瞧著天色,估計離藥性成毒也就剩下小半個時辰,心中不由起急。琢磨著自己就顧著馨姐和暖兒了,現在盟裏人都知道小晴在自己手上,她中的藥力更深,這時候可不短了,七竅流血而死倒是小事,可是盟裏談說起來,自己如何給大家一個交待?當下一路加鞭,打得馬兒飛也相似。
到了總壇,不理眾人問候,直奔鄭盟主家宅。到內室點著燈燭一看,炕上的被子還是原來的模樣,他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當下穩定了心神,嘿嘿一笑,湊近來,輕輕一個小跳,坐在炕沿邊上,摩著手掌道:“小晴妹子,看來是天意該著,今天,還得咱二人來做這對夫妻。”說著緩緩探出手去,二指輕輕拈住被角,美滋滋往上一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