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楠卻淡定的站在原地,動都沒動一下,根本沒把丁大牛放在眼裏。
他轉而看向丁叔,指了指他家的房頂:“丁叔,你看看那裏!”
丁叔疑惑的順著何楠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他家大梁上麵,一層水漬。
那水漬,就像是一層白霧一般,縈繞在大梁之上,沒有凝成水珠,掉不下來,卻又沒有被蒸發掉。
“這是怎麼回事?最近一段時間天那麼熱,家裏就是有點濕氣也早就被蒸發掉了,大梁上麵哪來的那麼多水汽?其他梁上麵怎麼沒有?”丁叔皺著眉頭說道。
何楠笑道:“把你家未來兒媳婦的生辰八字給我,如果我猜的沒錯,這女孩,應該是從水上來的吧?”
“水,水上來的?”聽到這幾個字,丁叔和丁大牛的臉色頓時難堪了起來,看著何楠的眼神裏麵有了驚恐,丁大牛短暫的慌亂之後,大叫一聲,“阿爸,別聽他胡咧咧,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別上當了!”
何楠聳聳肩,無所謂道:“信不信由你們,我隻說我看到的異象,事情本來是怎樣的,跟我無關,你們不想我插手,我還樂得輕鬆。”
何楠拉著我要走,我來找丁叔是有事情的,就這麼走了,那海牙子的事情不就要黃了嗎?
但是現在丁大牛情緒激動,留下來估計也談不好,還是等等再來吧。
我跟著何楠往外走,腳剛踏出門檻,丁叔忽然開了口:“小夥子,你,你能說說你到底看到了什麼嗎?”
“阿爸,這就是個自以為是的神棍,你別被他騙了,他們沒一個好東西!”丁大牛氣急敗壞道,眼看著到手的媳婦這會子要飛,可不慌嗎?
丁叔衝著他吼了一句:“給我閉嘴,去添兩雙碗筷來!”
丁大牛不服氣,但是顯然,這個家還是丁叔說了算,丁大牛縱使萬般不願意,還是去給我和何楠裝了飯,那時候丁叔已經讓我們坐在了桌邊,丁大牛將飯碗用力的往我們麵前一頓,桌子都被震動了。
何楠倒是不客氣,端過碗便開吃,吃了半碗之後,這才開了口:“丁大牛,你去隔壁鄰居家看看,他家的梁上是不是也有水汽?”
丁大牛不情不願的去了,好一會兒才回來,那時候我們都快吃完了,他一進門,氣喘籲籲道:“都有水汽,但是隻有我們家是在主梁上。”
“這就對了,因為問題出在你家,跟著會波及到全村,丁大牛,你這未來媳婦,到底什麼來頭?”何楠掐了根牙簽,挑著牙縫裏的碎肉,翹著二郎腿問道,那做派,我是不喜歡,江湖氣太足了。
丁大牛支支吾吾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是丁叔歎了口氣:“這事是我張羅的,前幾天我在滄河上麵巡查的時候,在我們村下遊,有一戶漁家從滄河裏麵救起了一個女娃子,那女娃子長得那叫一個水靈,就是醒來了之後,整個人大多數時間都處於飄忽狀態,而且,身上好像還有一點皮膚病,不過不礙事,配我們家大牛是綽綽有餘了,我別的不指望,就指著把她娶進門,能給大牛生個一兒半女就行,我們爺兒倆保準不讓她餓著凍著。”
“這女娃子你們可不敢娶進來,她是滄河裏衝起來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還是水命,你們丁家村處在滄河口,是定船的錨,這主動往家裏麵引水,可不要衝翻了錨,給村裏帶來災難嘛。”何楠說的振振有詞的,聽得大家一愣一愣的,要不是見識過何楠看風水的本事,我真的也會認為他是個會編故事的江湖術士呢。
聽到這裏,丁叔和丁大牛的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不會這麼邪門吧?”
“邪不邪門我不知道,你們要是膽子大,娶進來看看不就得了?”何楠滿不在乎道。
這哪敢隨便試啊,積屍灘出現了豎屍,這已經讓丁家村焦頭爛額了,要是真再娶個水命女子進來,可不要雪上加霜?
丁大牛雖然脾氣衝,但是畢竟常年在撈屍隊裏麵做事,邪門的事情肯定也遇到過,知道有些禁忌一旦犯了,可不是說著玩的,所以這個時候也沒話說了。
丁叔沉吟了一會,看向何楠:“大師,你看有沒有什麼辦法破解了?”
我心裏頓時一陣吐槽,我日,這會子稱呼都變了,何楠現在心裏恐怕是樂翻了吧?
“這個我光說沒用,得看看那姑娘,如果能破解的話,我也樂得幫你們一把,如果破不了,那你們就再等等別的合適人選吧。”何楠正經道。
丁叔一個勁的點頭:“好,好,一切都聽大師你的。”
我在桌子下麵擰了一下何楠的大腿,給他拋了個眼色,何楠立刻會意:“當然,我也不能白跑這一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