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章 親人歸來(1 / 2)

皇宮的禦書房中。

明孝帝身著華貴的明黃色龍袍,頭戴金冠,端坐於寬大的紫檀木圈手椅上,原本滿含威嚴和氣勢,讓人望之生畏的銳利雙眸,如今正溢滿欣慰和讚賞地注視著眼前跪著的身著銀甲的少年,“真是虎父無犬子,言蹊啊,你們蘇王府一家三代可都是將帥之才,國之棟梁,尤其是你,小小年紀已二敗北戎,全勝而歸,有你在,我東陵國無憂啊。朕定要重重賞賜於你!”

蘇渝聞言臉上並未顯露出絲毫的張揚與自傲,規規矩矩地磕頭謝恩道:“多謝陛下,守護住我國的疆土、抵禦北戎的入侵一直以來都是我蘇王府義不容辭的責任,臣不敢為此邀功。”說到這兒話微頓,低頭從懷中掏出貼身揣著的半塊虎符,雙手捧著舉至額前,繼而說道:“這虎符是陛下派兵與我時所授,如今我得勝歸來,當該歸還。”

明孝帝並未立即應答,已手撐頭思索了片刻才道:“這虎符朕收回。”然後眼神一示意,身旁的夏公公忙快走幾步接過了蘇渝手中的虎符,明孝帝繼而又道:“蘇渝聽令,自即日起京都外的左大營由你統帥,稍後朕便會下旨,你且給我好好統領。”

蘇渝一聽這話便蹙起了眉,心中湧出濃濃的抗拒之情。他們蘇王府作為整個東陵國唯一的異姓王,在享受無限風光的同時也不知受了多少人的妒恨,承受了多少暗藏的危機。雖他知曉明孝帝是個明君,但伴君如伴虎,何況還會有小人的挑撥離間,如學不會克製收斂,蘇王府的敗落將會是無可避免的結局。所以他祖父才上交了所有的兵權,寧願閑賦在家,空擔個王爺的名號,他自也不願接受這聖旨。何況就連他這次率軍出征,也一方麵是為了責任,另一方麵是想找出父親犧牲的真相。

這樣想著,蘇渝回道:“陛下,臣不願受這旨意。祖父已年老,蘇渝想多陪伴他老人家,再者,父親戰死的真相還未找出,臣無法心安。”

明孝帝皺緊眉頭,歎息一聲,閉上眼睛以右手兩指按揉著太陽穴,神情中幾分無奈,幾分傷感,幾分悵惘,聲音沉沉似從胸腔中發出,“言蹊,你父親的死隻是個意外,這就是事實……”

“陛下”蘇渝未等明孝帝說完便直視著他反駁道,“那不是意外,是蓄謀已久的陰謀!就算所有人都說那是意外,我也不會承認。我雖然還沒找到證據,但真相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明孝帝聽到這話,怒得一掌拍在書案上,“放肆,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和朕說話!”

蘇渝麵對帝王的怒火,腰板挺得筆直,連眼神都沒有瑟縮一下,隻嘴上敷衍道:“微臣失言,請恕罪。”

明孝帝聽著他毫無誠意地敷衍之詞,本還想發火,轉而瞧見蘇渝滿臉倔強而堅定的神色,這一刻,這少年仿似全身綻放出耀眼的光亮,讓人不敢逼視,連他都不禁微微閃躲了目光,有著這樣的風采,也像極了當年他的祖父,那個讓還是太子的明孝帝都敬佩仰慕的戰神。

瞧著這樣的蘇渝,倒是讓明孝帝心中多了些感慨和對過去時光的追憶,不自覺就消了怒火,隻冷聲道:“這事如今不做深究,朕允你去查,不過這已是你能胡鬧的最大限度,旨意朕不會撤銷,你且先去吧。”

蘇渝也知道這帝王之令言出必行,不會隨意更改,明孝帝對他已極為寬恕了,自己也隻得退一步,於是領命告辭離去。

翌日中午,天氣晴朗,初夏的陽光不似盛夏那般照得人酷熱難耐,而是帶著暖暖的溫度將人細細包裹起來,就連不時吹來的柔風都帶著暖意。子晚剛吃過午飯,正在庭院中漫步,迎著暖陽和風,渾身都極為舒暢,甚至讓子晚忽的升起了一種今日會有好事發生的感覺。

子晚正為自己會產生這種毫無根據的感覺而好笑,彼時便瞧見紅稚匆匆忙忙,一臉興奮地快步而來。紅稚向來是丫鬟中最沉穩的一個,今日也不知遇上了什麼事,這般失了往日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