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棺材泣血(1 / 2)

深更半夜趙老頭出現在我家裏,這確實挺奇怪。這老頭孤僻的很,說話也不中聽,沒有什麼人喜歡他。

原本我對他也十分厭惡,可就在剛才人家卻救了我的命,我尷尬的低了低頭,道了句謝謝。

趙老頭並不領情,大手一揮:“別鬼哭狼嚎的,影響我喝酒賞月!”

說罷,他踉蹌著腳步朝外麵走去,走了幾步,又回頭看著我:“你小子造孽啊,真是造孽啊!”

我心裏咯噔一下,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仔細想了一番,也沒覺得做過什麼虧心事,大概是這老頭喝多了酒,又犯瘋病了。

我眼睜睜的看著他離開我家,這時候,二大爺家裏又傳出一聲聲哀樂,像是有人在低低哭泣。

我覺得很不對勁,大半夜的誰會一直放哀樂?這個時間,爺爺他們八成在守靈,可那音樂聲的確是從二大爺家傳過來的。

我見月亮正亮,加之隔壁二大爺家有燈光傳來,我的膽子也大了起來。蹭蹭蹭爬上梯子我就跳上了房頂。

村裏娃上房爬樹都習慣了,動作麻利,幾下就竄了上去。我趴在牆頭朝二大爺家看去,院子裏亮著燈,卻一個人也沒有。

伸頭朝堂屋一看,隻見爺爺跟村長,還有幾個年輕人坐在棺材旁打盹兒,整個場麵安靜的很,根本沒有什麼哀樂傳出。

我越發奇怪起來,順著牆頭往前方走了幾步,就見大門外已經搭好了戲台,這時候,有個戴著大白胡子的老頭,一身戲服的站在台上唱戲。

四周黑漆漆的,一個人也沒有,可他卻認真的唱著,舉手投足十分賣力。我心說這個唱戲的還挺講究,大半夜的還在這裏練習?

這個念頭剛出現我就一個激靈,因為我聽清楚了,這老頭唱的哪裏是戲,根本就是哀樂啊!

一瞬間,我的後背就出了一層冷汗,我不敢吭聲,慢慢放低身子,讓自己趴在了牆頭上。我很想退出去,可好奇心作怪,我又想知道他到底是誰。

由於距離很遠,我看不清他的樣子,隻見他不停變換動作,一邊唱一邊哭,很是傷心。我的心裏亂糟糟的,扭頭看了一眼堂屋裏,爺爺閉著眼睛,似乎已經睡著了。

回頭看爺爺的功夫,再轉過頭的時候戲台上靜悄悄的,哪裏有什麼白胡須老頭兒?若不是一連經曆了這麼多怪事,我肯定認為自己剛才看花了眼。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戲台上仍舊沒有半個人影,那詭異的哀樂也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

第二天,我去二大爺家找爺爺,剛走到門口就看見許多戲班裏的人在搬東西,其中一個男青年搬著箱子嘟囔著,說明明收拾好的,怎麼會在外麵?

我一聽,忙走過去問他怎麼回事?這男的指著手裏的衣服說道:“昨天我親自收拾好的,疊的整整齊齊放在箱子裏,今天一早就被人丟在了戲台上,還踩了好幾腳,你看,都弄髒了!”

男人很不高興的拎著一件戲服,我仔細一看,不由得吸了口涼氣,這戲服怎麼那麼像昨天唱戲的白胡須老頭穿的那件?

我忙道:“你是說它被丟在了戲台子上?”

“是啊,就被扔在那裏!”他轉身指了指,“算了,肯定是哪個跟我過不去的孫子幹的,別讓我知道,否則饒不了你!”

我連忙攔住男人,讓他把手裏的戲服給我看,等我拿到戲服一看,心底再次一記重錘,衣服上的鞋印並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香灰!

我們這裏的習俗是人過世後,會用香灰塗抹鞋底,這樣他便不會留戀陽世間的土地了,走的會很幹脆。

所以,隻有死人鞋底才會出現香灰,活人是萬萬不會的,這是一種很不吉利的做法。

這男人似乎也意識到這一點,臉色大變,他指著我手裏的戲服張了張嘴,最終一把奪過來慌忙而去了。

我心裏十分忐忑,就在這時候,堂屋裏忽然傳出動靜,有人在喊:“血,棺材底下怎麼會有血?”

一時間所有人都被驚動了,我趕過去一看,果然在棺材底下有一小灘血跡,大家都慌了神,爺爺和村長建議大家把棺材打開一看究竟。

二大爺死的蹊蹺,現在又發生這種事,沒有人敢上前去,最後在爺爺跟村長還有幾個親屬的幫忙下,才將棺材打開。

這一打開不要緊,所有看熱鬧的人大呼驚叫,二大爺的身上居然趴著一隻碩大的黃皮子!這黃皮子也不知出了什麼意外,幹癟的趴在二大爺胸前,全身的血都流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