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笏這種東西根本不是冥器,嚴格來說已是仙器。有資格位列冥朝的可都是人冥兩界佼佼者,人界一些功勳卓越的大道士死了之後便有可能持陰笏,封陰官。
我實在無法想象這東西會在老譚家中出現。道宗之中曾有一個道士得到過陰笏,那便是靈真仙人。他的陰笏現在還在道宗中奉為至寶流傳,曾經有一個惡道覬覦這方陰笏想要據為己有,於是便在深夜潛入道觀偷竊,可剛跑下山就被晴夜天雷擊中,人連渣都沒剩,可那方陰笏卻完好無損。
這便是天罰!
我咽了口唾沫,難怪地府要派鬼差前來鎮壓,可我不明白的是他們既然知道陰笏就在這屋子內,為何不直接取走呢?懼怕?怎麼可能,能讓地府懼怕的鬼魂恐怕也隻有傳說中的靈元之首了。
這事兒我是當真想不通。老譚看我不說話,輕輕推了推我的手臂,“我這一次回來就是為了查清楚當年那些黑衣人的目的,最後卻在母親的針線盒子裏找到了這方陰笏。我原本以為這隻是個假物價或者祖上留下來的古董啥的,可摸到手的刹那,我便感覺不對勁了。”
老譚告訴我,那陰笏對於魂魄有著一種古怪的力量。陰笏在手,他竟感覺自己的靈魂要飛出來,等到回過神果然看見自己的肉身倒在地上,老譚用這種狀態去外麵轉了一圈,豔陽高照之下靈魂卻沒有受到一絲損傷。
“鬆開陰笏之後,靈魂便立刻回到體內,而且和陰宗附陰術不一樣,這東西沒有絲毫副作用。”老譚眼神憧憬的說道。
“那你為何沒有帶出來呢?”
聞言,他的眼神中立刻寫滿陰霾,“我本打算過一晚上和老爹娘說說話。沒想到半夜時候衝進來幾個黑衣大漢將我打昏,接下來我變進入噩夢。”說到這,老譚臉上再次布滿痛苦之色,隱隱顯露出一抹陰冷。
我幹咳一聲,轉過身來盯著老譚,“你並非是唯一一個受害者。”
老譚錯愕的張了張嘴,問我什麼意思。我將與白石老人之間的交談說了一遍,老譚越聽臉色越是凝重,“這麼看來殺我父母的凶手終究還是黑月門?”
我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黑月門的陰謀遲早要靠我們去破解,你是舉足輕重的力量,所以我不希望你墮入黑暗,明白嗎?”
老譚沉沉吸了口氣,鄭重得朝我點了點頭,“對不住了,柏哥哥。”
我輕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隻要你能保持清醒我便原諒你,等井底古跡探測結束之後好好出去散散心!”
老譚點了點頭,我們便接著朝老屋走去。這個地方塵封太久,雜草已然封住了泥路。我和老譚踏著黃草向前走,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鈴聲。
是從腳下發出來的。
低頭看去,我和老譚的腳背上搭著一根紅色細繩。上麵串著一串鈴鐺,在聽到著鈴聲的刹那,我竟感覺自己有些頭昏。
老譚有些煩躁,想要將鈴鐺給踢開。可剛剛動了一下,紅繩竟然跟活蛇一樣纏在他的腳踝上不斷收緊,看似脆弱的紅繩如同鐵絲堅不可摧。老譚慘叫一聲癱倒在地,腳踝被勒成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