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我開啟天眼望向兩邊,兩棵大樹後麵果然藏著兩道透明身影,他們一左一右拽著紅繩不斷收緊。
我眼神一淩,快速結印推了出去。右側小鬼登時被我打散,紅繩上力氣泄去,老譚眉頭終於舒展開一些。
我連忙為他療傷,同時再次結印打散了另外一隻小鬼,這廝雖然本事不怎樣,但他逃回去定然搬救兵。
紅繩深深陷入老譚腳踝翻出一小片皮肉,老譚疼的齜牙咧嘴,腦門上不斷冒汗。
“真是怪了,上一次來根本就沒這麼多幺蛾子,怎麼突然……”老譚不斷嘟囔著。
“那幾個黑衣人最後如何了?”我沉聲道。
“兩個被我幹掉了,但最終敵不寡眾,我被剩下三個打暈了去,那三人恐怕逃走了吧。”老譚眼神陰冷的說道,突然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你是說,那些黑衣人回去搬的救兵?”
我點了點頭,將老譚扶了起來,“八九不離十,無論如何咱倆小心一些。”
老譚鬆了鬆腳踝接著向前走,可是越往前走我心就提的越高,我跟他兩人腳下的影子逐漸變成了四個,而且另外兩個似乎沒有頭……
老譚也注意到了這一點,我們交換眼神都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向前走不回頭!
那兩道影子逐漸拉長,這就意味著身後兩個“人”正在距離我們越來越近,我已經能感覺到脖頸處涼涼的,一股刺鼻的鬼氣湧入鼻腔。
我冷哼一聲,微微結印準備動手。可就在印令完成的刹那,一道輕柔的聲音卻突然從我背後傳來。
“健伢……”
老譚猛然拽住我的雙手,他掌心滿是濕汗,身子不斷顫抖著,一雙眼睛瞪得像是銅鈴。
“你認識他們?”我眉頭蹙起,心裏升騰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我的……父母,”老譚臉上的震驚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憤怒。我從未見過這樣的老譚,就算他剛剛蘇醒時候的凶狠都比不上現在半分。
“清醒一點,這隻是賊人迷惑你的手段,”我沉聲道。後者一言不發,突然,老譚眼神中掠過一抹凶狠,低吼從他胸腔炸響,猛然抽出背上屠刀向後劈去。
那兩隻無頭鬼連哀嚎都沒能發出來便消散了,老譚手緊緊攥著屠刀,呼吸粗重得像頭水牛。
我暗暗歎息正準備安慰,可老譚卻突然收起了屠刀,臉上神色歸於淡漠,轉身朝前走去。那兩道身形消失的刹那模樣有了些許改變,身上穿著一種我沒見過的冥衣,並非屬於地府。
我眉頭不由得皺了皺,這兩隻並非老譚父母的鬼魂,而似乎屬於某一種勢力。
老譚一個人走遠,他剛剛的冷靜令我心頭發慌,都說心死之人才是最冷靜的。
我們來到那古屋前麵,這間房子隻是很尋常的民居模樣,門口還掛著一串已經發黴腐敗的焦幹臘肉。推開房門,空氣中散發著令人作嘔的黴臭味,屋裏滿是血液幹涸留下的黑斑,地上,牆上,桌上。老譚父母的屍骸已經被鄉親們厚葬,可水泥地上仍然存留著一些風幹的人體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