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璫(雪姬)想了想,臉上終於難得地露出了笑容。
“玉玠哥,你說得很有道理哦。我聽你的。也許這就是劫吧。上次我聽爺爺說過,有的人,有的劫很快能過得去;但有的劫,卻怎麼也過不去。其實不是自然的劫厄,而是自己給自己設下的局,伏下的劫。現在,我算是明白了。不過,我想晉越王,他是不會遇上這樣的劫的。”
白玉玠問:“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明璫(雪姬)冷冷地笑了笑,道:“玉玠哥,因為經過這次的事,我終於看出來了。南齊王在爭霸方麵,肯定不是晉越王的對手。南齊王是個情義男人,但晉越王不是。他這種男人,天生就是為了征服。他是不會讓任何人擋住他的路的。哪怕是他再喜歡的人,隻要成為了他前進道路上的阻礙,他就會毫不猶疑地將對方除掉!如果他流淚,他的淚也不是出於內心的懺悔,而是流給活人看的。這種男人,就是連流淚,都要達到自己的目的。要不然,他是不會流的。”
白玉玠驚訝異常地看著她。
“明璫,你為何突然跟我說這些這樣的話?”
明璫(雪姬)看著他,笑了一笑。
“玉玠哥,你的用心良苦,我其實都知道了。哎,玉玠哥,我們都是看不透的人啊。”
白玉玠不再作聲。
兩人靜靜地沉默半晌。明璫(雪姬)輕輕地拍了拍白玉玠的手,微笑道:“玉玠哥,你多保重。我要進去陪他了。”
白玉玠想了想,道:“明璫,你現在這樣,娘娘那邊,你……”
明璫(雪姬)道:“我沒有違背娘娘的意願,感情的事,是出自內心的。我隻是聽從了我的感情。這是第一;第二,如果沒有娘娘的指令,我能任意行事的話,晉越王他能兵臨南齊國嗎?玉玠哥,你放心,我能把握我自己。你,也要多保重。”
望著明璫(雪姬)的背影,白玉玠想著她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感慨良久。他想:“明璫終於明了她的感情了。不管將來的結局如何,這是件好事。起碼,她能愛與被愛。真是幸福啊。而我呢?我真象一陣狐獨的風,茫然地在曠野上徘徊。素霞肯定是不會愛我了,她都是當媽媽的人了。我的歸宿又將在哪裏呢?嗯,素霞,真的很長時間沒去看她了。她還好吧?我不現身,就在暗處看一下她也是好的啊。顯然,晉越王這邊的事情很快就會了結,趁著這段時間,我去看看她?”
去還是不去?見與不見這個問題困擾了白玉玠很長時間。現在他終於作出決定,向著晉越國所在的方向疾馳而去。
晉越王宮,中午時分。
蓮妃午睡起來,見緋雲正在案上抄寫著什麼,不由得微微一笑,道:“緋雲,在寫什麼呢?”
緋雲大驚,慌忙起身,趕了過來:“娘娘醒了,恕奴婢不知。”
“沒事。我看你近來好象對寫字很有興趣,得空就在提筆在。你在寫什麼?”
緋雲有些不好意思。“奴婢懂什麼呀。見娘娘的字寫得好看,心下仰慕,胡亂瞎寫一下。讓娘娘見笑了。”
邊說邊慌著想收起來,蓮妃已走上前,看了看她所書寫的,見上麵居然是符咒,倒吃了一驚,看著她。
緋雲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恕罪。”
蓮妃拿起符咒,雙手微微顫抖。
“娘娘恕罪,請聽奴婢解釋一下啊。娘娘?”
蓮妃微微點頭。“你說。”
“奴婢前段時間,總是做夢,夢見在一個房間裏,有很多書,上麵有些符咒。這個房間的主人,是位很和氣的白衣人,他好象是個修行者,有時,他也跟奴婢講一些修煉的方法。奴婢是想,奴婢今生沒修好,所以為奴為婢,想修得來世富貴,所以奴婢也跟著一起習煉。有時,這個白衣人在吞納,奴婢也跟著一起學,他見奴婢這樣,也指點奴婢一些。
“奴婢也不知道怎麼會做這個夢。不過,奇怪的是,夢醒了,奴婢居然還能記得夢中的許多情景。所以,奴婢就跟著練習,也不想放棄。娘娘,這真的就是實情。請娘娘恕罪啊。”
邊說著,邊連連磕頭。
緋雲這話一說,蓮妃心裏明白是什麼回事了。她沉吟半晌,道:“緋雲,你起來。”
緋雲連連磕頭。“除非娘娘饒恕了奴婢,奴婢才敢起來啊。”
蓮妃輕歎道:“緋雲,你要我怎麼說你?宮中製度嚴格,你既然知道自己是為奴為婢身份,就應該安份守己。你躲著寫字倒也罷了,卻是畫這些東西,傳了出去,你叫外間的人怎麼猜測?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傻?”
緋雲一聽,又驚又怕,哭道:“娘娘饒命。緋雲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