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邪一怔,但很快明白蓮妃問這話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回蓮妃娘娘,王後娘娘代表的是她自己。正如蓮妃娘娘代表的也是自己一樣。蓮妃娘娘隻要聽從內心的召喚即可,大可不必理會他人是如何做以及做什麼的。”
蓮妃微微頷首,道:“去邪公子,果然來曆非淺。”
去邪一怔,道:“蓮妃娘娘何出此言?”
蓮妃微笑道:“去邪公子,本宮臨盆在即,除了本院之外,其他事情,一律不想聞也不想知,去邪公子一片盛情,本宮心領了。隻是此時時機不對,一切,且待本宮產後再行決定就是。本宮有些累了,公子請自便。”
去邪後退一步,道:“娘娘,真不把自己心腹的死活放在心上嗎?”
蓮妃淡然一笑。“內宮之中,隻有奴才主人之分,哪有什麼心腹之說?即便有,也非本宮院內。”
去邪點一下頭。“蓮妃娘娘真好機智。難怪王後娘娘內心一直放心不下,果然果然。既然微臣的師父和師兄難得娘娘青眼,微臣隻有告辭了。不過,娘娘,後宮之中,任何詭異之事,娘娘請不要驚恐才是。”
“大膽!”蓮妃冷冷道,“王上即將歸來。爾等好大的膽子,居然在這個時候在宮中玩弄邪術!”
去邪獰笑一聲:“玩弄邪術的一直是蓮妃娘娘啊。宮內既有妖孽,也有精怪之流。雖然短期內無法為禍為崇,但如果不去除幹淨,也必將後患無窮啊。娘娘先前怎麼一直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你!”蓮妃直站起來,手指著去邪,“大膽放肆!速速滾離本宮!否則,休怪本宮對你不客氣!”
去邪深深俯身,打開雙手,臉上帶絲嘲諷之意,“喏”了一聲,倒退著退到房門口,房門雖然緊閉,但他的身形倏爾消失不見,隻剩下一絲冷冷的笑聲在空中飄散。
蓮妃握緊了拳頭,她知道:晉越王妃對她是一計不成再施一計,計謀重重,總之,不達到她的目的不罷休。顯然,晉越王妃也清楚地知道了,她腹中所懷是男胎,而晉越王妃自己,是女胎。聯想起先前緋雲對她所說,晉越王妃曾試圖利用巫術換胎之說,蓮妃清楚:晉越王妃是換胎不成,再施計謀了。而現在,她顯然利用了更可怕的邪魅之術。
蓮妃想起玄離。那個曾經想投靠她的晉越王妃前寵臣。自從上次求見之後,現在宮中,好象失卻了他的蹤影。就連朝堂之上,他也是告假多日未曾上朝。
肯定事情有因。隻是現在,她的親信相繼凋零,身邊沒有一個信賴的人,也沒有一個有能力的人能夠幫助她。
想到這裏,蓮妃淡然一笑。孩子臨盆在即,晉越王妃難道還有什麼天大的本事和膽子,敢傷害她的孩子不成?除此之外,她還擔心什麼?還害怕什麼呢?
晉越王妃所追求的,是權勢。對她下手,也是擔心權勢之位受到影響。而她,所追求的,恰恰是晉越王妃所不在乎的。
彼此南轅北轍,有何懼哉?
該來的遲早要來,現在,她所做的,就是等待。在等待中,看她,晉越王妃,如何著手?
蓮妃的目光充滿了堅毅。她在心裏默默道:“玉玠,你知道嗎?你不在的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真是太多了。但是,相信我,我有能力應付得了。真不知道你現在的情形怎麼樣了。玉玠,你一定要好起來啊!”
此際,就在蓮妃默然念誦之時,遠方,在蓮妃的故鄉,一處懸崖之巔,一處雲深霧繞的洞府裏,白玉玠突然睜開眼,呻吟一聲。
狐長老和白紫衣急忙上前,白紫衣輕聲道:“玉玠,好些了嗎?”
說著,他和狐長老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已經這麼多天了,白玉玠的身形依舊難以變幻過來,現在的他,除了上半身是人身外,下半身依然是狐身。
白玉玠睜開眼,輕聲道:“我感覺到了……”
白紫衣道:“玉玠,別說話,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你現在所做,就是要在我和狐長老發功時,積極努力地配合,早點,也快點好起來。”
白玉玠的目光轉向白紫衣,懇切地望著他:“大哥,我知道。可是,我辦不到!雲……蓮妃那邊有危難了!我能感覺到她的無助,這次,情況很危急。他們,可能這幾天就要對她下手……大哥,幫幫她,救救她,求你了!”
白紫衣歎了一口氣:“玉玠,你這邊,我也離不開嗬。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危。你現在,自顧都來不及啊。那蓮妃的事,還是先放一下,她吉人天相,應該沒事的。你就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