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煙霧嫋化的人形與霧狀光環(1 / 1)

當那半截煙霧嫋化的手指點入白紫衣的額際,隨著手指的深入,一幅畫卷在白紫衣麵前慢慢鋪展開來——

是地獄的黑暗之火吧?閃著世上最為詭異的暗黑的光彩,就象惡魔的獰笑。黑暗之火的上方,懸著一抹暗紅的弧影。如風幹的血。卻帶著吸空人精髓的力量,又似一隻邪惡的眼睛,正在打量著一群人。

一群緩緩移動的人。人數大約有七八個。他們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如影子一般慢慢地,直直地,帶著些許機械,向前移動著。

他們的腳邊,暗黑的火焰似乎在肆意地戲弄著他們,時不時跳躍起來,在他們頭頂、肩際,溜出一道烏黑,然後再跳入火焰群裏。

一股寒意自白紫衣的腳底升騰上來。他的全身掠過一陣顫抖:難道是他們?

煙霧嫋成的手指緩緩地退出他的額際。那人形靜靜地看著他,目光說不清是悲是憫。

白紫衣眼睛裏湧上痛苦。

“長老,是真的嗎?如您生前那樣,請您,指引我!”

煙霧嫋成的前任狐長老張開嘴,吐出一長串悠邀的歎息。

在這長串悠邀的歎息聲裏,他的身子開始發生了變化,煙霧慢慢地,慢慢地洇開,如散入水中的一灘墨跡,很快就消散迨盡了。

在煙霧散盡的那一刹那,白紫衣的耳邊,仿佛聽到了一聲極細的叮然之響。很輕微,輕微得就象蝴蝶飛過時,翅膀輕輕振動的聲音。

但以白紫衣的修為,他確信自己是聽到了一聲極細的輕響的。

而且,他很快地判斷出聲響的來原——正是煙霧嫋化的狐長老最後吐出的那串悠邀的歎息的方位。

白紫衣輕輕地走了過去。果然,地麵有一圈極細的煙霧嫋成的光環。

這是個什麼光環?它從煙霧嫋化的狐長老的歎息聲中墜落的嗎?為何幻化成這個形狀?這其中潛藏著什麼秘密?

……

一連串的問號浮現在白紫衣的腦際。

他俯下身,伸手想將這枚霧形的光環掂了起來,沒想到,那光環卻應手而漾開,等他的手拿開後,又重新聚攏起來。

白紫衣不由得愕然,提手至眼前,他仔細地打量著自己的手掌,又看著地上那柄霧形的光環,心下有些迷惑不解。

突然之間,他感到腹中一陣劇痛。這是前所未有的現象。

怎麼回事?

無暇他顧,先靜下心神,吐納之間,那粒丹珠慢慢地,自他的嘴裏吐出,一吞一納。再吞再納間,突然,地上的那枚霧形光環跳動了一下。

白紫衣似乎有所感悟,他看著那枚霧形的光環,暗運一口氣,將丹珠再一次吐出。這次,他且不急著納入,隻是,稍許加大了力道,將丹珠更進一步地上推了一下。

果然,這次地上的那枚霧形光環再次跳動了一下,而且,開始在地上輕輕顫動,作勢欲躍,蠢蠢而動。

白紫衣微一蹙眉,吐丹田之氣,緩緩將丹珠運起,向霧形光環移去。

隨著丹珠的越來越近,那柄霧形光環顯得更加躁動不安起來,有幾次,它似乎在竭力想跳起,與丹珠親密接觸。但是,不知何故,它最終還是頹然地跌回到地上,但依然不安份地跳躍不停。

白紫衣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看來,這枚霧形光環確實是需要和丹珠相接和,但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它和丹珠之間缺乏一個將二者緊密聯係起來的橋梁和紐帶。

忽然,白紫衣伸指到嘴裏,一用力,咬破食指,將一滴血滴落到丹珠上,丹珠的光暈頓時暴漲了一尺有餘,而那枚霧環,依然隻能著急在一邊跳躍。

白紫衣不由得苦笑了。狐長老,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也不給人一個暗示,就這樣挾霧帶雲而來,丟一個霧一樣的光環離開,你這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呢?

看著霧狀光環,再看看丹珠。這二者之間,還能有什麼聯係?

目光無意中掃到牆角的一個盆景架上。藤木的盆景架,如一個托盤一樣托著一盆盆景,無數的綠色紛披下垂。突然,腦際似是靈光一閃。白紫衣隻覺得眼前豁然開朗:這霧狀光環和丹珠之間,不也象是一個托盤和盛放的一個物品的關係嗎?

趕快盤膝坐下,潛運內息,將丹珠逼向霧狀光環,慢慢地,丹珠越來越近了,那霧狀光環在地上顫動不止,似乎已迫不及待了。

在霧狀光環又一次跳起的刹那,白紫衣驅動丹珠抄向它的底部,完美成功!霧狀光環穩穩地落到了丹珠的底端,如一道光箍,將丹珠環腰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