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紫衣心下一驚,急忙一個飄身,回過頭來,奇怪的是,身後卻空無一人。連地上剛才一度被七彩光波覆蓋的那具狐屍,也沒了蹤影。
白紫衣歎了一口氣,輕聲道:“冰兒,你終究還是無法原諒我麼?”
幾縷寒針紮向白紫衣的心髒所在,他的整個人,立刻有了變化,自心髒正中,出現一點寒冰,寒冰很快浸潤開來,不過一盞茶功夫,他的整個上半身都被冰封凍住,連頭發、眉毛都掛滿寒霜。
此時,一個人形在他麵前慢慢現出身形,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情感,一身的雪白,連頭發都是白的,如一匹白緞,自她冰霜一樣的頭頂直披下來,她就用這樣千年寒冰一樣的表情,冷冷地看著他。
白紫衣對她微微一笑,道:“冰兒,我們又見麵了。看到你這樣,我很高興。真的。”
冰兒寒霜的臉上浮起冰刀一樣的冷峭,她的頭發突然飛揚起來,那如瀑布披瀉到腳的一頭雪白的長頭,如鼓動的翅膀。她的眼底,湧上一縷血紅。
白紫衣繼續道:“冰兒,你在恨我,恨我對你的采補,是不是?如果不采補,你能有現在的樣子嗎?”
他的話耐人尋味。冰兒一怔,終於開言了,聲音依然冷峭如冰。
“難道我還要感謝你的殘忍與無恥嗎?”
白紫衣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
“冰兒,你看你,都多大年紀了,還是那個性子。難道你就一點也不改變一下你自己嗎?”
“我為什麼要改?”冰兒的聲音依然寒如冰霜。
深知她的性子的白紫衣笑了笑,道:“你看你,都當媽媽那麼多年了。孩子都長大成人了,還是這性子……”
冰兒尖銳地打斷他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什麼孩子?!”
白紫衣見她的反應如此強烈,心下一震,看著她的眼神充滿了難以置信,還有,些許的狂喜。
他仔細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原來我得到的消息是真的。這個孩子,她真是我的,確切地說,她是我和你的……”
“你胡說!她是我的,我的!我一個人的!關你屁事啊!你這臭不要臉的賤男人!”尖叫聲中,冰兒呼嘯而起,十指如風,向他急掠而至。
白紫衣上半身已被冰凍住,無法動彈。眼見得冰兒的手指帶著勁風呼嘯而至,他竟然是無法閃避,隻是閉上眼睛。
手剛抵到白紫衣胸前,白紫衣輕聲說道:“冰兒,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你真是誤會我了!這些年了,除了你,我的內心真的沒有過別人。真沒有,我發誓!”
冰兒的手突然顫抖了起來,霧氣自她的手掌上散發出來,前麵卻似有道厚厚的牆阻攔,再也無法前推絲毫。
白紫衣突然伸出手,將她輕輕攬入懷中,撫摸著她一頭秀發,溫柔地說道:“冰兒,相信我,自始至終,我還是先前的我。對你,我真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輕慢……”
話音未落,冰兒突然抬起頭,眼底泛起深深的恨意,“啪”的一聲,一記耳光打在白紫衣的臉上,頭一擺,幾縷發絲如利箭一樣刺向白紫衣。
白紫衣飄身掠過。發絲自他身側激射而過,沒入身後的牆壁。
白紫衣急道:“冰兒你聽我說……”
話音未落,隻見冰兒的身軀突然顫動起來,一縷縷極輕的白霧從她身側四散向外擴散開來。
白紫衣大驚,搶步上前,緊緊握住她的手。
冰兒極力掙紮著要擺脫他的掌控。
“冰兒你不要這樣。冰兒你鎮靜下來,你要再這樣下去,你的元神就散了,我就救不了你了!”
白紫衣焦急地呼喊著,滿臉的焦慮與關切,這確實不象是在作偽。
但冰兒,倔強地閉緊了嘴,更加用力的掙紮著要脫離他的掌握。顯然,她是寧可元神渙散也決不接受他的安排。
這時,床上的櫻兮發出了一聲低歎,似乎就要醒來。
這聲低歎驚起了這邊扭結在一起的兩人。冰兒的臉上立刻浮起嘲諷的笑意。
白紫衣知道她又誤會了。可是現在,櫻兮即將醒來,而冰兒掙紮得如此劇烈,再這樣下去,他注定一切都無法按照他先前設定的進行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白紫衣沉聲喝道:“冰兒,恕我得罪了!”
猛然一用力,冰兒的兩隻手便被他扭在了一起,在冰兒猛烈而憤怒的掙紮裏,白紫衣另一隻手緩緩提起,一股霧氣在他的手掌下升騰著,提起這隻霧氣升騰的手掌,覆在了冰兒的頭頂。
冰兒在這霧氣之下,身形漸漸地矮小了下去,直到被白紫衣的手掌吸成一個球形,白紫衣的另一隻手也騰了出來,兩手環繞,那個球形就在他雙手間滴溜溜地亂轉。
緊緊地盯著這個球形,慢慢地將它提至胸前。
床上的櫻兮又發出一聲呻吟,眼見得就要醒來。
白紫衣突然舌綻春雷,發出一聲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