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厚的霧靄越來越重了,狼族和狐族的兩位首領召喚自己的勇士們牽起手來,應付可能出現的情況,但是,在他們無法知道的情況下,通過回憶重現,狐長老看到了威脅正向他們襲來。
那位先前有所警覺的狼族勇士突然身子一個趔趄,一直在他們周邊徘徊的霧靄突然如發現目標一樣直撲上去,速度異常迅捷。濃霧卷過,那位勇士有如溺水者,以一種快得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沉入腳下的大地。
他的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致於他的前後的同伴伸出的手搭在了一起,壓根就沒發現任何異常。
等到這陣霧靄飄過,一切回複寂靜,雙方各自清點人數,呼延雪的臉上現出嚴峻的神情。
他走到白玉玠身邊,說了些什麼。就在倆人交談之際,狐族的立於隊尾的一位勇士突然身子搖晃了一下,旁邊的一個狐族勇士察覺了,急忙伸手去拉他,倆人的手相連的瞬間,似乎是個信號,突然一下子,都平地而沒。
正在和呼延雪交談的白玉玠回過頭來,走向這邊。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清點了一下人數,臉色也是大變。他在四周用力地跺了跺。奇怪,適才陷下兩位勇士的地域,此刻竟然變得有如金石一般地堅硬起來。
白玉玠走向呼延雪,指著適才他跺腳的地方,對他說了幾句什麼,他的話語聲調很高,紫吟和狐長老聽得一清二楚。
“呼延兄,這個地方太邪門了。大夥兒得更加要加倍小心了。”
呼延雪道:“我看看。”
走到剛才白玉玠所站的地方,繞著圈子審視著腳下的大地,突然他伸出雙手,緩緩向腳下的那片土地推去。
“砰”然一聲大響,騰起幾縷灰黑色的霧靄。顯然,腳下的應該是實地。
那麼,剛才兩位狐族的勇士如泥牛入海一般消失於地麵又是怎麼回事呢?
呼延雪抬頭看著白玉玠,白玉玠也在看著他。倆人的表情分外嚴峻。
“玉玠,你怎麼看?”呼延雪問。他的眉頭緊鎖,顯然,內心正激蕩異常。
白玉玠低沉著聲音道:“這裏的很多事情,不能按我們的常理來推斷。”
呼延雪一怔之下,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黑暗之地,神鬼不管的所在。自然無法按常理來判斷這裏的一切。
呼延雪歎道:“不錯!現在這裏的情況,無法預料,也無從判斷。身邊時刻危機潛伏,但是我們卻無法知道!所以也很難避免!”
白玉玠道:“呼延兄,我們讓兄弟們手牽手,小心行事!”
“是的。”呼延雪道,“現在隻能這樣,把危險降低些。”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有灰黑色的霧靄懸浮在附近,似乎是聽到了他們說話的內容。當他們這一行人一個牽著另一個的手,慢慢地探索前行後,那道原本懸浮半空的灰黑色霧靄突然變成了一個蘑菇狀的雲朵,然後,從蘑菇的頂端,濃黑的霧靄如一道氣流直衝出來,一直衝向高空,形成一道可怕的黑色霧柱。四周,有流焰一樣的黑雲流竄遊走。
突然之間,有隱隱的聲音傳來。狐長老聽得分明,似乎是明璫的聲音。而聲音的來向,居然是來自這道可怕的黑色霧柱。
率先而行的呼延雪停住了步子,隨同其後的一行人也隨之停步。
呼延雪道:“你們聽到什麼沒有?”
白玉玠道:“似乎是明璫的聲音。”
呼延雪道:“我聽到的是去邪公子的聲音。”
話音剛落,倆人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沉默下來。
在這片神秘的所在,同樣的聲音傳來,但狼族和狐族聽到的卻隻是自己部落一員的聲音。這說明了什麼?
這神鬼都不管轄的所在,到底隱藏著怎樣可怕的秘密?
或者說,這片土地是否有主宰者?如果有,它是什麼樣的?有著怎樣的本質和法力?它對進入它的領地的他們,將會采取什麼樣的方式?
“接下來的行程,必須施法而行。”白玉玠想了想,對呼延雪道。
呼延雪卻搖了搖頭。
“我們的施法,相當於向對方展示了我們的實力,但同時,我們卻根本不知道對方是誰。這種展示徒勞無益,而且,在接下來,如果有衝突,相當於我們拱手交出了自己。”
白玉玠想了想,正要再說什麼,突然麵色又是一變,道:“呼延兄,你聽,這又是什麼聲音?!”
他的話語裏居然帶了惶急之色,光亮如緞的長發也飄揚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