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玠淡淡一笑,道:“剛才不問,現在再提起,你覺得有意思嗎?”
呼延雪道:“這不是有意思沒意思的問題。剛才我沒問,是以為我覺得你會說,但我發現我錯了。到現在為止,你都沒有對這個事有個說法,我肯定要問的。”
“我剛才不說,是因為沒到說的時候;就象現在不說一樣。”
“你的意思是,不想對這事有個交代或者,說法了?”呼延雪直視著他。
白玉玠淡淡道:“隨你怎麼想了。呼延兄,還有什麼事嗎?”
呼延雪看著他,道:“好吧,玉玠,既然你覺得你能獨立地處理一些事情,我想,沒那必要我們一定要跟隨著你們了。”
他的話語再明白不過了,就是白玉玠如果不把這事告訴他,他就直接帶著狼族離開。
白玉玠道:“呼延兄,你別忘記了。去邪公子是和明璫一起失蹤的。找到去邪就找到了明璫,反之亦然。”
呼延雪道:“尋找的過程應該一心一意。你的任何想法,我尊重;但是,我也有我的行事規則。”
說完,他一聲呼哨,頓時,狼族的勇士走了過來,呼延雪默不作聲一拱手,轉身離去。狼族的勇士沒有說一句話,一個接著一個,跟著呼延雪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這時,令紫吟和狐長老驚駭的一幕發生了!
他們清楚地看到雪洞主居然來到白玉玠旁邊,對他道:“公子,怎麼辦?”
紫吟和狐長老不由得麵麵相覷。他們明明是看到雪洞主失蹤了的啊。悄無聲息地沉入了這個黑暗的所在。他現在居然也重新出現了?還有白玉玠,明明是被樹精巨大的血盆之口吞入,而很快,他也是重新出現……
還有什麼人,是重新出現的?
或者說,還有什麼人,沒有經曆過失蹤?那麼,接下來,他們將會經曆什麼?
而在當時的情景裏,白玉玠麵對著雪洞主的詢問,隻是若有所思,他看了看呼延雪率狼族勇士所走的道路,淡然一笑,道:“人各有誌。隨他們去唄。反正,也是殊途同歸。”
最後一句話說得極輕極慢,在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目光又回過頭來,看向紫吟和狐長老所在之處。
他的眼神,仿佛是知道了狐長老和紫吟正通過記憶,清晰地看到他的一舉一動一樣。
這一幕幕,不過是昔日重現。按理,白玉玠是無論如何不會知道的。但是,現在他的神情,裏麵所流露出來的,竟然是似乎他知道有人透過回憶在看他,而他的目光中的嘲弄,讓狐長老感到了一陣寒意。
他不由得想到:他到底是誰?
霧靄湧過,如大海的波濤,將白玉玠的整個身子漫過,也漫過與他同行的狐族勇士們。霧很快又如潮水一樣退去,露出赤裸裸一片黑色的世界。不再有霧。而是無邊的黑暗。黑得就象最濃的墨汁,根本無法再看清任何景物。
……
紫吟突然一伸手,輕輕地拂過這片黑暗。然而,纖手輕揮,黑暗依舊。
紫吟無奈地輕歎一聲,看著狐長老,道:“隻能到此為止了。”
狐長老默默地點了點頭。隻能到此為止,也意味著很多的疑團不但沒有解開,相反,更加字密集了。
他們為何最終又會合在了一起?
他們中又有人失蹤,那些人為何不再出現?
彼時出現在他們麵前的白玉玠,和回憶重現中的白玉玠是一人嗎?如果是,白玉玠是誰?是純粹的他嗎?如果不是,那麼,白玉玠的身體裏,或者說,他的這具軀殼裏,寄居的是誰?
……
謎團越來越多。看來這個三界不搭邊的黑暗之地,所隱藏的秘密實在是太多、太多。
……
紫吟和狐長老互相交換了一個嚴肅的眼神。
狐長老籲出一口長氣,道:“我去看看玉玠吧。”
紫吟沉吟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小心些。”
狐長老默不作聲地離開。來到外間,隻見不遠處,白玉玠正負手站在狐族一邊。背影孤傲異常,看上去有些落寞。
不知道怎地,狐長老看著他的背影,竟然有些難過。
“玉玠。”
狐長老一邊輕喚了他一聲,一邊向他走去。
白玉玠沒有移動身子,也沒有回頭,直到狐長老來到近前,與他並肩而立,突然開口道:“長老,這些時日,到底發生了什麼?”
狐長老一怔,道:“什麼發生了什麼?你是指哪裏?外間的世界,還是你這裏的黑暗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