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閑論前朝(1 / 2)

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小朵已經不在了,她去哪裏了?穀永寧問自己。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看了看四周的情況:人們都已經開始收拾家園了,路上的殘瓦斷垣還在,猩紅的血隨處可見。這就是一場災難之後的溫州城。所有的人都冷漠的麵對著苦難,擦幹眼淚繼續生活下去。

城門口貼了張榜。那是官府剛剛下達的通告。有個識字的就在那裏讀起通告來了。

上麵講的是叫地震已經過去了,大家好好地回去繼續生活把幹活好。如果有什麼災情的及時上報官府,在登記造冊以後就可有適當的補償金,發放的細則什麼的寫了一大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看的,匆匆數眼之後,就想起來家裏還不知道怎麼樣了。於是穀永寧就準備返回平順紙坊去。

可回到家一看傻眼了。著還是家嗎?到處是淩亂的紙張和破碎的瓶罐。桌椅櫃床斜倒在一旁。第一個念頭就是這不是地震搞的鬼肯定是有盜賊了。再往裏麵走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想:隻見臥房裏放錢的櫃子已經被撬開,裏麵空空如也。不應該說除了一張紙就空空如也。紙上自然是畫了幾個字:“半屏許某借”。該死的盜賊偷了東西還要搞借條真是欺人太甚了。正當穀永寧頭大的時候,四哥回來。

他怎麼知道這裏失竊了?但看見旁邊站著的小朵,穀永寧就知道了,原來早上一醒來小朵就趕回家發現家裏遭賊了趕緊把四少爺叫回來了。

“我說五弟啊,人沒傷著吧?錢都是小事了小朵快去看看丟了什麼東西,趕快去報官。”小朵應了聲就下去了。

四哥搭著穀永寧的肩膀說“五弟啊,這都是哪裏的強盜做的事敢偷到我們家裏來,他不想活啦?”

“是半屏許某”穀永寧一臉的冷峻,他想看看這個人為什麼這麼大膽。

“是他?”

“你認識?”

“他可是鼎鼎大名的海上霸王許陽明啊,聽說他占著自己的快船在溫州海域打劫過往船隻,他的地盤在洞頭島半屏山,聽說習得幾個字故稱之半屏許某。”

“看來這次他是有目的的,主要還是衝著我們的供紙來的”穀永寧聽了穀安泰的介紹更加肯定這是有目的的一次洗劫。“四哥,能不能向大哥說說,幫我找幾個人看家護院並且弄幾件稱手的兵器,小弟總不能每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都得指望你們吧?”

“五弟所言甚是,這樣吧回頭我和大哥好好商量一下,給你也找個武夫教點拳腳工夫也好對付一下。隻是要苦了五弟了又要習字又要練武的。看來等練出來了參加特科考試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特科?是科舉的一種吧?”穀永寧問道。

“今年皇上準備今秋舉辦科舉選拔官員的,如果五弟有興趣四哥幫你舉薦。”

“先謝了哥,我看還是把我們的紙弄出來,再就多練點字皇上一高興也可能會賜個官也說不準哦.”

“這也是啊。好了不多說了,隻要我們的紙成功了一切都太平了。你的事包在我身上,那回頭再說吧我先走啦”說完作別,四哥又匆匆離去。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居然讓我想起了朱自清那篇著名的《背影》。但轉念一想,政治還是要用政治進行解決的啊。趁早認識這些達官貴人才有機會出頭啊。於是他的腦裏出現了一個人陳耆卿。

對就是他。陳家的少公子,也許通過他能夠認識葉適,這樣通天的日子就很快要來了。穀永寧心裏如是想,可他哪裏知道,結交陳耆卿是認識他們家的船,可要認識葉適卻是通過一個死人。

幾日後,穀家門前貼了一張告示

“招護院若幹,教頭兩名,賬房兩名,院內總管一名,雜役4名,夥夫3名。待遇從優。”

穀永寧特地吩咐小朵幫忙整理出一間小房間,用來麵試之用。告示剛貼出來不到一個早上的時間門檻是快被踩爛了,但是這些過來招工的都是良莠不齊才挑了三個人。

一個叫韓振字翼揚36歲。聽他自己介紹右臂力能張弓120石,曾經是處州的一個教官,後來因為和長官有隙遂辭職不幹了。穀永寧看這人體格結實孔武有力應該不是浪得虛名的家夥,便收下來做了教頭。還有一個叫項景成,原是個當鋪的朝奉,也想來這裏做賬房。最後一個是曹群,瑞安曹村人。長的是精明能幹的樣子,也把它留下來做了總管。

三天的時間,所有崗位都找好人了。因為前來找工作的人太多了,於是把護院從8名擴充到了15名。而穀永寧最得意地是招來的兩個教頭。除了前麵的韓振是個教官以外,另外一個叫張釗也是剛剛從部隊退下來,而且是畢在遇所部的。

正當穀永寧在為招到人而洋洋得意的時候,小朵的一句話頓時讓他感到寒冷,她說“公子,你招了這麼多人,準備讓他們住在哪裏啊?我們紙坊可容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