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這就是知州了吧,忙上前作揖“草民穀永寧參見知州大人”
“你就是穀安靜啊,真是年輕有為,免禮了,這邊坐”周令先慢慢的說到。穀永寧抬起頭看清楚了他的模樣:他大約50歲開外,富態的身材已經開始走樣了,在他的眼神裏卻表現不一樣的果斷與精明。穀永寧道了聲,就坐在下首,仆人已經遞上了杯茶水。
“不知知州大人招小民來有何吩咐?”穀永寧試探地詢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啦,就想問問這紙做得怎麼樣了。”
“回大人的話,這上貢的紙張已經接近完工,隻是事關機要恕不能一並告知。”心想原來也是為了紙阿,看來他和韓佗胄也有說不清楚地關係吧?
“好好,小心謹慎為妙啊。又聽說你們穀家和韓丞相的關係不錯嘛,這次又可以立功了”聽了這句話背後直流冷汗,因為這次的獻紙要是韓佗胄不倒台的話還好是有功於朝廷,一旦韓佗胄倒台,腦袋搬家,那麼他們這一獻就是朋黨之爭,免不了禍連穀家。
想到這裏頓時覺得要感謝他了“多謝知州大人栽培,此番造新紙全賴知州大人統籌安排,協力幫助才有小人的這番成就。不過這番貢紙是呈給皇上的,待穀永寧等獻完紙後定將原稿奉送給大人,以表穀永寧等感謝之情啊。”
“哈哈哈,爾等聰慧至極啊,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盡管開口啊。我一定幫忙。”周知州聽穀永寧這麼一說,甭提多高興了,原來他是想在貢紙上寫上溫州府監製的字樣,這樣就把原先的私辦的紙變成官營也當作一件政績好在韓丞相麵前邀功,現如今穀永寧卻願意將造紙技術一並送上,這不就是說明穀家的貢紙是在州府的授權下製作的,將來論功行賞都是他們溫州府的功勞,而穀家就隻有苦勞了。
想到這裏他感到有些不對勁,便又問了一句:“若如此一來,你穀家可沒有了獻紙的功勞了?”
“回大人,功勞本來就是大人您的,我們隻是做生意的,他們講究的就是利益阿,隻要知州大人在價錢上麵不要讓我們吃虧,我們怎敢搶功?”
“永寧果然人才,這樣吧,這紙他們按市價的兩倍回收,並且運輸方麵就交給我們,你們隻要按時出現在獻紙的場合向皇上和諸位大人介紹這個紙張的效果就可以了。”這個家夥算盤打得真好,在朝堂上獻紙一旦有麻煩也是穀永寧的麻煩功勞卻都是他的。
不過穀永寧本來就不是想要這個功勞,因為事實上,這一次的獻紙的時間上正是韓佗胄被殺的日子,如此的巧合穀永寧可不敢把自己和這個馬上就要不存在的人聯係起來讓自己這麼早的就介入史彌遠的追殺計劃中去。
“是大人。還有就是他們的貢紙是否要留一部分在大人這裏以供參詳?”
“這個嘛,也可以留一部分嘛,不過不要太多,我怕遭人非議。我等本是盡心盡力為吾皇尋找紙張自然要先檢驗一番真偽,你說是吧?”還說得這麼冠冕堂皇。
“大人忠君之心可表日月啊。大宋有大人這麼忠心之人實乃百姓之福阿。”
穀永寧又對他說了一大堆沒有營養的話後才從府衙裏麵出來。這時感到一陣的輕鬆,再回過頭看看這個墨池,怎麼水都變成了血紅色的了?是自己眼花了嗎?揉揉眼再看,水還是清的。看來是累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反應。唉,還是先回去和四哥講講吧,省得他到時候知道了不氣死才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