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續(1 / 1)

“什麼,你把這紙張的製作方法要送給周知州?我說永寧,你是不是腦袋燒糊塗了阿,怎麼可以這樣啊,要知道那都是我們的心血啊!”四哥在聽了穀永寧的描述之後大發雷霆。

對於四哥的反應,穀永寧自然是有數的。在回來的路上,他已經將這些草案都想了一遍了。對於如何說服穀安泰,他還是有點數的。

“四哥,你聽我慢說。”穀永寧慢慢地解釋。畢竟這也不是一句話就可以說的清楚的。

“我們穀家雖然不是什麼豪門,但在溫州的地界上也算得上號的。但是這次非同小可。朝廷裏的鬥爭我們不懂,但是門道總是能看得清一些的。現在北伐的事遲早是要失敗的,可是韓丞相死要麵子,絕不會讓步的。所以東拉西扯的要把責任推托到紙張上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不過是緩兵之計,咱用不著爭個長短的。”

穀永寧停了一下看了看四哥,發現穀安泰已經靜下來聽認真地聽自己說話了,畢竟他說得也是事實。於是穀永寧接著講。“如今韓丞相即將要成為眾矢之的,如果還去抱這根象腿就不太明智了。再說議和雖然陷入僵局,但是金國如今已經無力再打了,而我們也沒有辦法打回去,這樣拖下去總不是個辦法,那麼議和也是宋金兩國都可以接受的事實。”

“這些跟我們造紙沒有關係啊,他議他的和,我賺我的錢不相幹啊。這門技術丟了我們的辛苦不都白費了嗎?”四哥不服氣地說。

“可是,是誰叫我們造紙啊?是韓丞相吧?”穀永寧看看他,他不置可否

“你要知道議和的前提是什麼?韓佗胄的人頭啊!議和要成,韓佗胄還能活嗎?”一聽這話,大驚

“要是真的這樣的話,我們還有功勞嗎?有監牢坐都已經很好了阿”

“那,那怎麼辦?”四哥有點急了,他是個明白人看得懂中間的玄妙的。

“周知州是韓丞相的嫡係由他出麵送紙既是名正言順又是錦上添花,不管如何隻要韓佗胄不倒他的位子就牢固,反之韓佗胄要倒了他就完了。所以周令先其實是在孤注一擲所以才會這麼快就答應下來。再加上送紙是用溫州府漕運,我們隻要負責將紙呈上殿前,在大殿之上的功勞還是可以記在咱們頭上的。最後我們的紙可是按高於市麵一倍的價格賣給州府的這也沒有吃很大的虧啊。”

“這倒也是,隻是苦了這幫兄弟了”四哥聽了穀永寧的解釋有點釋然,但還是一樣的無奈。

“這是權宜之計,我們隻有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穀永寧也是同樣的無奈。到了這個世界,作的第一件事情還是要為別人做嫁衣裳,想想都是不爽。但又有什麼辦法呢?誰讓我們沒有權利在手中啊。這個時代一樣是現實的。沒有權力,隻能淪落做人家的殉葬品。

接下來的日子,我們就分頭開始忙碌了。四哥回到紙坊將新型的紙張成捆的整理成箱。穀永寧呢抽空去了趟王家,托他幫忙給印製幾冊經典,包括《論語》、《孟子》、《四書集注》、《百家姓》和《大學》。

為什麼是這幾本?因為穀永寧知道理學馬上就要複辟了,朱熹他老人家在嘉定二年詔賜遺表恩澤,諡曰文,尋贈中大夫,特贈寶謨閣直學士。當然了穀永寧也不是什麼政治投機分子這是順應曆史。王法他也很爽快,沒幾天的功夫就把這幾本書給弄好了。穀永寧不禁又感歎一回,這個印刷術真的是好啊,增加了人們學習的機會,從此那些武功秘籍阿什麼手抄本的詩集都會因為印刷術而存活於這個世界流傳的後世的。

由於平順紙在兩浙東路多有分店,所以臨安那邊早就處置停當了,隻要物品運到就可以有專人守護和存儲了。不過周令先那邊似乎已經將圖紙送到韓佗胄的手上,這裏急忙催促穀永寧趕快啟程赴京。於是他們就約定8月初二先行出發。

對於出遠門,穀永寧有了上次的經驗後決定帶上韓振,許俊,曹群還有趙師秀和其他的5名護院。準備的物資路上的盤纏用度也準備停當,最主要的是這次買了四輛馬車再也不用像上次一樣慢慢悠悠的作牛車了。小朵是不想帶去了。原因是穀永寧怕她舟車勞累太辛苦,還有就是這次一去不知是否還能回的來是生是死禍福難料穀永寧也就不想她受到傷害。

出門的日子近了,心情總是別樣的滋味。不知道這個臨安長成什麼模樣:是“暖風熏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還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西湖上的小瀛洲在了嗎?雷峰塔倒了嗎?是清河坊的遊人如織還是皇宮的恢宏氣度。真想看看這個臨安,這個隻屬於宋朝的臨安城了。但他真的臨近的時候穀永寧卻感到了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