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雲望從袖子裏掏出一件圖紙,攤開在穀永寧的桌前。穀永寧真的很羨慕古代的人雖然沒有口袋,但是袖子就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口袋,如果算是變魔術的話他也不覺得奇怪了。但是這一變真的讓他大吃一驚。
這張圖紙上麵畫著的正是一艘漕船。對於古代人的畫圖有這樣的一個特點那就是對於事物的比例問題並不是很嚴格的控製,就連這樣重要的圖紙也是。這不能怪陳耆卿,中國古代就沒有對於精確科學的概念,大多都是靠著個人的經驗在做事。雖說這上麵的圖畫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在穀永寧看來這正是他所要看到的那個樣子。
“我來台灣之前,曾拜見了陳耆卿。他叫我把這圖紙帶過來,還說明隻要大人看了這圖紙就一定會明白的。”林雲望見穀永寧看的這樣的癡迷就解釋道。
“不錯,果然是耆卿的筆法”穀永寧忙讓他兩人來到桌前指給他看“你們看這裏,船頭上麵增加了一個箱形物體你知道幹什麼嗎?這是給我專門準備的。要是換了別人還真的不曉得是做何用的。”穀永寧非常的開心,這下又可以寬心些了。
“那看來我們這一次是來對了。”林雲望若有所思。
“這個當然。林先生,我現在就任命你為基隆船舶司提舉,負責製造漕船。”
“是,大人。可是大人要知道我們現在是白手起家,請問經費在哪裏啊?”林雲望問了一個很實際的問題。
這個也是穀永寧忘記考慮的問題了,因為原先造船用的是溫州的稅銀,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了自己的稅收體係了,但台灣雖大但畢竟隻是一塊孤懸海外的蠻荒之地,要想有什麼大的財源是不可能了的,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快找出一種東西能夠快速的提升官府的財源才是最好的選擇。
“近希所言正是我的心頭之痛。我台灣人丁稀少物產貧乏要想真正的製造戰船真的是困難重重。但是為了大宋的安危我不得不造船。對於經費的問題,先由台灣府支付,我會向朝廷再要經費的。先生隻管造船就行了。”穀永寧在安慰他們兩個,更多的是為自己在安慰。
“是,大人”兩人就先行的退下了。下去之後憂心的事情就隻有讓穀永寧自己來承擔了。那財源在哪裏?
宋代田製分為民田與官田兩類,沿用兩稅法,一般按每畝年納一鬥,江南等地每畝年納三鬥。兩稅之外,複有丁錢與徭役,還有名目繁多的田賦附加稅,主要的有頭子錢、義倉稅、農器稅、牛革筋角稅、進際稅、蠶鹽錢、曲引錢、市例錢等等。征稅物品來說,有穀、帛、金銀鐵、物產等四類二七品。還有鹽、茶、酒、礦產稅課或專賣,對內有關市之稅,對海外商業有市舶課。
但台灣卻沒有這麼幸運,首先一點,這裏的居民也不過三十萬戶,再加上原著民也不過百萬人。雖然土地資源肥沃並且可以一年三熟,但是畢竟才剛剛起步,連供應軍隊的糧食都要東拚西湊的哪裏還有的糧稅可以征收? 再加上各類的鹽、茶、酒、礦產稅課或專賣更無從談起。在於台灣真的是一件很難辦的事情了。
突然之間,穀永寧想起了宋朝的特殊的一件東西——會子。
說到會子,不得不說宋朝的經濟真的好的不行啊,南宋守著半邊的疆土居然能耗上180年真的是曆史上的奇跡了。這個會子就是現在紙幣的原形,是國家發行的一種債券。初為便錢會子,即彙票、支票之類的票據。大約在紹興二十年前後,它才發展成兼有流通手段職能的銅錢兌換券。它不立兌界,不定界額,本錢才10萬緡,麵值為一千、二千、三千。但是會子就是會貶值的。從慶元元年開始就不斷的貶值。到了嘉定二年一共發行了11560萬貫,也就是說會子都快成了整個大宋朝的基本貨幣了,再加上連年征戰,會子不貶值才怪呢。我不想用這個東西來害人了,畢竟都是大宋的子民,這樣的圈錢也太黑了吧。
“大人,我 可以進來嗎?”
正當穀永寧正在為了財源的事情苦惱的時候,外麵進來一個人,一看居然是宋慈。
“是惠父啊。進來吧。有什麼事嗎?”對於宋慈的到來有些驚奇,畢竟他現在是在縣府裏做事,也不是經常能來的。
“大人,我今天帶來一樣原住民的特產,這是邵族的族長要我帶來獻給大人的。”
“是嘛,快拿過來給我看看。”宋慈走向前來,將一包東西放在穀永寧的麵前打開來。穀永寧一看不免的驚叫起來“惠父,這個東西哪裏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