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直把被子裏的水一飲而盡，又接著說道：“後來的某一天，黎經畔道內部發生了嚴重的糾紛，分成了兩夥人，一夥是黎修德，另一夥是某個起義頭子，我認真聽了雙方的發言，決定和起義的頭兒一夥，我本想努力一下，把阮有情拉過來，讓她回頭是岸，她轉身把這件事告訴了黎修德，一場以刪號為賭注的單挑便開始了……”
水晶瑪麗並不懷疑方直，“你們刪號的時候鬧得挺大，我隻是沒想到你居然會是那個有名的術士：方直不彎，所以你本命叫方直嗎？”
這個直球踢得太突然，打了方直一個措手不及，他點點頭：“是的，我叫方直。”
“比無光指路聽起來要好聽，以後我就叫你方直了，可以嗎？”水晶瑪麗的問話裏沒有拒絕選項。
被水晶瑪麗念出來的“方直”二字好像有種特殊的魔力，叫人想多聽她念幾遍，這兩個字就在他的腦海裏盤旋著，飛舞著，他第一次慶幸自己的父母給了他這個名字。
父母……
“對了，其實我重刪號以後，我的生母變成了阮有情，父親被你殺死了。新手村那個人麵樹，記得嗎？”
原本還一臉不屑的水晶瑪麗忽然驚歎，“啊……就是我們見麵時候的事情，那當然記得了！”她看了一眼係統時間，“今天時間不早了，先睡一覺吧，明天起來再好好泡溫泉。”
“好。”
屏風又被兩人合力拉來中間擋著，雖說是個拉近關係的好機會，可方直知道自己手裏的資本遠遠不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早就不是有點點心動就可以衝上去告白，提起褲子抖兩下就能走人的渣滓。
方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倒是水晶瑪麗翻來覆去，最後還是繞過屏風，在方直身旁蹲下來，仔細地看著這個人。
她專門建了一個收藏夾來記錄方直的東西，從他在人類世界出生開始，到現在安然入睡結束，很多細節她甚至比本人還清楚。
但是她不明白自己這份喜歡從何而來，也不記得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收藏夾早在十幾年前就創好了，甚至不像是她的東西。
她不明白麵前的人哪一點吸引了自己，卻每一點都喜歡著，為了眼前的家夥，她能付出的不僅僅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有前世的話，我可能會喜歡你。如果有前前世的話，我就會愛上你。如果有前前前世的話，那真是三生有幸。”
她把耳邊的發絲別到耳後，俯下身親吻著方直的臉頰：“晚安，小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