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淩雲,乖得實在不像話,他要打就打、要罵就罵,別說不會反抗,就連逃避,都不曾有過啊!哪會這樣啊!謝總喘著粗氣,狠狠地踢了踢無辜的房門,小小地發泄了一下,堵塞胸腔的鬱悶和憤怒,以及難以適應的心理落差,這才打開了門鎖,站在門口,望見“淩雲”遠去的背影,快速轉向了阿娟的臥房。謝總更是咬牙切齒:畜生!還敢去搬救兵,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謝總立即命令幾個精明強幹的保鏢:“馬上捉拿淩雲!給我帶進房來!”保鏢們麵麵相覷,但見老板怒火中燒,雖然不明原由,卻也不敢怠慢。
洪玉峰急急忙忙地、躲進了阿娟的房裏,準備緊緊抓住---這根救命的稻草,偏偏阿娟不在,可能抱著女兒,去了花園玩耍。他正感心慌意亂,四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已經攆進房來,團團圍住了他,嘴上卻禮貌地,“少東,老總請你去書房呢!”洪玉峰知道,這四人武功高強,自己力不能敵,隻得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地行動,保鏢忌他身份,也不敢過於強迫。
路上,洪玉峰東張西望,瞥見阿娟房中比較熟絡的一個女仆,順道而過,見他們行動怪異,忍不住轉頭望了望。洪玉峰乘此良機,向她擠眉弄眼,傳遞消息,那個女仆會意地點了點頭。
書房裏,謝總喝令手下,搬來了擱置已久的、寬大厚實的刑凳,端端正正地擺在房中。保鏢押解“淩雲”進房之後,得到了謝總的授意和暗示,立即凶神惡煞地撲了上去,按住了洪玉峰,然後,四人分別抓住他的手腳,拖上了刑凳,又用粗長的繩索,把他的雙手,牢牢地縛在刑凳的兩條前腿上,再將他的腰部和雙腳,緊緊地捆綁於刑凳。
一番折騰之後,洪玉峰隻能轉轉腦袋,身體基本動彈不得。他對不能預測的、未來命運的風險,越來越感害怕:老家夥真下死手啊!我要老老實實地交待,那可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啊!若是抗拒從嚴,說不定還能回家過年……但是,我終究肉體凡胎,怎能抵擋棍棒的肆虐?以前在幫裏,我也見識過刑囚逼供的血腥,可是,我從未親身經曆……老爹啊!你的陰謀詭計,可害死我啦!這可怎麼辦啊?
洪玉峰心驚膽顫之時,謝總已經打發了手下,鎖上了房門,他雖然異常惱怒,但還是不想家醜外揚,如果不是“淩雲”執意反抗,他絕對不會讓外人插手幫忙。
謝總居高臨下,狠狠地瞪視著俯身刑凳、嚇得瑟瑟發抖的“淩雲”,深感鬱怒憤懣、大失所望,腦海中忽明忽暗地快速閃現,失憶之前的淩雲大大小小的印像……唉,我的那個好孩子,真的一去不返嗎?真的不能還原嗎?謝總愣神半晌,再俯瞰這個“淩雲”,不但忤逆反叛,而且膽小怕死,不由得心生厭惡和鄙視……
謝總皺皺眉頭、甩甩腦袋,再想想今天的任務,這可不是小事啊!事關浩宇的前途,我可不能帶著個人情緒,我得問出個子醜寅卯,才能向董事會交待啊!
謝總咬咬嘴唇,拿起精挑細選的、粗大堅韌的藤條,上前幾步,胡亂扯開了“淩雲”的衣褲,忽然發現他光潔的肌膚,不禁甚感詫異:以前雲兒身上,總有淡淡的隱隱的傷痕,怎麼現在根本不見了?就算這兩年,我從來沒有碰過他,可那些影影綽綽的斑痕,常人身上都會長期保留,怎麼換在他身上,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莫非,他的皮膚非常特異,能夠自動修複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