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命運(1 / 3)

這王宏章成年後入宮,自小也練得一身功夫,就在快要砍到那婦人的時候,突然風聲一緊,猛的擰身後仰,然而箭來勢太快,還是射中左肩,跌下馬來,一群護衛才回過神來,忙上前急救。

顯然這射箭的人就是劉晟浩。盡管距離尚遠,但婦人的哀鳴,讓他心痛欲裂,一時間甚至出現幻覺,那下邊的不是那瘋夫人,仿佛就是他朝思暮想的鳳秀。看王宏章就要行凶,他再也按捺不住,盡管距離甚遠,幸虧裂天弓射程更遠,還是勉強擊中了王宏章。劉晟浩知道這一箭難以要了王宏章性命,心中怒火中燒,隔空大喝一聲:“狗賊,納命來!”

又是一箭射出,接著便執了鐵槍跳下風月樓,殺向一眾護衛!

這一切來得突然,護衛們趕緊倉皇迎上去。

劉晟浩知道今日已是凶多吉少,一個人再勇猛,在這平地混戰,萬萬敵不過數百兵士,但形勢緊急不得不發。他不想多行殺戮,衝著迎上來的護衛大喊道:“某乃為陳威陳大人一家報仇而來,不想傷爾等性命,若有那不知死活的,擋我者死!”左手倒提鐵槍,右手執了開山大刀,槍頭與地麵不斷擦出火花,殺氣騰騰。

黃統領帶著十數禁軍騎兵縱馬而上,一眾親兵也立即圍將上去。為先的騎兵借著馬力,長槍戳來,劉晟浩看準來勢,左手提起鐵槍,單手持槍橫掃,精鐵槍頭所過之處,竟將騎兵連人頭帶馬頭劃開二截,鮮血四處噴濺。第二個騎兵已是趕來,劉晟浩順勢將鐵槍擋住長槍,右手已是一刀砍過。一群士兵已是圍過來,那黃統領持刀對打了二個回合,眼見不是對手,被兵士救了,再也不敢上前。劉晟浩三十六路家傳槍法運使起來,點中即傷,戳中即死,橫掃豎砸,衝前的幾個親兵幾回合便丟了性命。弓箭手正待射箭,一聲大喝“哥哥,黑牛也來助你,殺個痛苦!”那邊黑牛也持了一對銅錘,從一側揮舞著殺將過來,幾個躲閃不及的弓箭手,已是重重的挨了錘擊,身死骨裂死狀難堪。

王宏章中箭吃痛,情形危急,轉身看一眾郡兵卻不曾動彈,心中狂躁,大喊道:“給我剁了這二個反賊,一個人頭賞五百兩!你們要造反嗎?敢退者斬……”

天道宏章,命運難測,該死的人自有該死的命運。斬字還未喊出,卻被一刀穿了個透心涼,卻是那伏在地上的瘋婦人。

“哈哈哈哈”瘋婦人狂笑不已,震動全場。那禁軍的黃統領一看王宏章已死,知道此次罪責難逃,縱馬衝過來,大刀挑起,將這婦人一刀便屍首分身。卻沒想到這一幕讓久已壓抑的郡兵一下爆發出來,“此等惡賊,我們豈能助紂為虐,殺了這些挨千刀的!”隻聽一聲喊起,郡兵悉數嘩變,數十膽小的轉身奔逃,剩餘的一擁而上,加入戰團。

陰著的天,也適時的飄起雨來,蒙蒙細雨中滿是廝殺場麵,偌大的街道上屍首遍地,血流成河。

嘩變後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百十禁軍雖然精銳,卻也擋不住人多勢眾,再加上劉晟浩與黑牛彪悍異常,半柱香的時間,禁軍已被屠戮完盡。劉晟浩將陳威一家人頭取下與那婦人一並殮葬,尋不到陳威與鳳秀的屍首,隻得葬了頭顱與衣冠。他親手將王宏章的人頭割下,用鮮血和了烈酒,拜祭了一眾死靈,至於王宏章的屍首,則真的被黑牛拿去喂了狗。

雨有些大了,他獨自坐在鳳秀的墳前,掏出懷中的香囊,癡癡的說道“鳳秀,我回來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他的淚止不住地開始流,滿心的悔恨,如果一切可以重來,他不要走,即使救不了她,就是死也要死在一起。許久隻到淚幹,默默念到“你要好好作一個仙女,來生再會。”

何必問去往何處?總有離別。

別時梨花帶雨,已是寸斷肝腸。

此時來而複往,又是一番惆悵。

何必問今日何如?忘不了的傷。

人海茫茫,相逢總是難得,

何必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他站起來走下去,因為那邊還有一起拚殺的兄弟。“眾位義士,得爾等相助,今日我方能殺賊祭天。我會留下血榜在城,彌天大禍由我劉鐸一人扛下,爾等有家有室,且速速離去吧。”兵士散去,卻留下無家可歸二人,一名黃茂,一名錢滄,二人誓死追隨劉鐸。

天色漸黑,蒙蒙細雨中四人趁夜縱馬離開了晉源城。

踏雪山莊外,周璟瑜剛喊出聲音,卻被人一把拉住,直接扛回了密林。山莊大門緊閉,卻是無人理睬。周璟瑜剛想呼喊,“哥哥,你這是真要打算進山莊尋死?”原來是周存孝與陳躍先。

陳躍先擰了擰周存孝耳朵:“我就說你是個呆瓜。”

周璟瑜卻先怪責周存孝道:“不是讓你帶躍先回太原!你怎麼”話還沒說完,陳躍先已是眼圈微紅,眼淚直落,“哥哥讓我們回去,自己卻來送死,你要是死了,我還活著什麼勁。”周存孝也是淚眼汪汪的說道:“要是哥哥死在這塞外,我哪有臉麵回去見老爺,就是黃泉路上,我也陪著哥哥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