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愛搖搖頭說道。
王宣予喝了一口茶,問道:“這是好事,有什麼可悲哀的呀?”
張天愛本想說當了閻王就不能重新投胎,可是話到了嘴邊卻還是沒有說出口,因此就隻好改口道:“好吧?那今天我們就要永別了是嗎?”
“那倒不然,雖然我必須得去地府上任,但我還是會想念你們這兩位人間的好朋友的,您們的贈茶之德,總有一天,我也會找機會報達。”
唐弋想想都害怕,於是就說道:“唉,那倒不必,我可不想在半夜三更突然看到我的床邊上站著一個手裏提著茶壺,還披頭散發的鬼魂在我睡得正香的時候把我喊起來喝茶,況且我們是朋友,是吧?”
王宣予也跟著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好兄弟,既然我們如此有緣,那我們結拜如何?”
“結拜?這個主意好是好,但你可千萬不要因為想念我就提前把我叫去陪你下棋啊?”
“行行行,答應您,我們先結拜吧?”
唐弋雖然滿口調皮話,但在結拜之時還是鄭重的跪在了地上,再在重重的磕了八個響頭後才站起身來朝著王宣予喊了一聲:“哥哥”。
王宣予一聽唐弋喊自己作大哥,立馬就拒絕,雖說他是陰間之人,還是準閻王爺,可是在唐弋麵前,他可沒這個膽量當這位千年人尊的大哥,可他最終還是沒有拗過唐弋,因此,王宣予也就隻得接受了這個特殊的殊榮。
臨走之時,王宣予便笑笑了兩聲,再留話說道:“弟弟、弟妹,哥哥我現在就要走啦,如果哪天你們若是真的想我,你們就到離這裏八百裏外的那座閻王鋒來找我,隻等到時我再請你們喝茶。”
“切,他是你弟弟,我可不要做你弟妹。”
張天愛回頭白了一眼內心很是矛盾的唐弋。
“嘿嘿,可是在不久的將來,你一定會成我的弟妹的,做人得有點追求不是嗎?”
作為新一代的鬼王,王宣予說的話似乎並不是沒有根據的信口開河或者是胡編亂造。
王宣予真的離開了公寓,留下唐弋和張天愛呆呆的坐在那空了的茶壺旁,唐弋深吸了一口氣,竟發現因為內向的性格和身份的特殊以至於一向都沒有什麼朋友的自己突然之間竟然對王宣予多了一份旁人無法領會的惜別。
可轉眼又想到他就在八百裏外的地方,如此倒也算不得是時,這才讓內心深處的不舍之情稍減了些許,況且,旁邊還坐著那位雖然性格的確不怎麼樣,但最起碼還是比木頭強的瘋丫頭可以聊天。
日子就這們匆匆而過,為了打發寂寥,張天愛帶著唐弋先後走了很多地方,然而,就在一個看似平靜的深夜,唐弋卻在夢中見到了王宣予,可是他們卻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聽到王宣予說道:“深夜打擾,哥哥是想請弟弟和弟妹到哥哥住的地方一敘,可是礙於天條,我隻能以托夢的方式來邀請你們,十天之後就是一年一次的地府鬼門打開之日,你們記得要早些來呀?”
夢雖然醒了,記憶卻仍留在了唐弋的腦海之中,他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便真的早早的動了身,幾天之後,這對冤家總算是來到了閻王峰中。
輾轉到了峰巔上之後,唐弋和張天愛走進了一間房屋中才知道閻王爺因事外出,此時並沒在那閻王峰上,可唐弋卻在這裏看到了真正的鬼,隻見他們不是缺手就是少腳,什麼臉型的都有,陰陽臉兒、門樓頭的、沒耳朵的、三隻腳的、四隻眼的,最後,他們才在一個年事已高的老鬼處得知,這裏是由地府建立的用來讓那些身患殘疾的鬼魂生活的地方。
唐弋和張天愛在閻王峰上等候了兩天王宣予這才回來,當他見到自己人間的家人就坐在那破房之中時,他又是心疼又是高興,剛見麵就把唐弋摟到了懷裏,久久舍不得鬆開,他們又像先前的那樣,每日總能找到說不完的話題、聊不完的天。
可是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三天,唐弋就打算去向王宣予辭行,可是,王宣予深知自己的兄弟來一次不容易,因此便苦苦挽留讓他們再多住了幾天。
但是,就在唐弋第二次去向王宣予的時候,王宣予知道這次真的是沒有辦法再繼續挽留,因為他很清楚,月圓之夜就要來到,如若此時再繼續挽留,不單單唐弋的性情會大變,說不好連眼前的這些全身殘疾的鬼魂們都會跟著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