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號位的口罩兄見了這個牌麵,思索了大概十幾秒,輕輕敲擊桌麵,示意過牌。
這牌我連個後門花都沒有擊中,但是他在這裏隻是過牌,會是個什麼牌呢?AK踏空?或者TT,JJ被蓋了帽子?又或者是AQ擊中了三條,猜我什麼都沒擊中,選擇慢打?如果是我,手持KK或者AA,在這樣的牌麵我認為應該下一個試探性的注碼。這個8號位的整體套路感覺偏謹慎。現在的底池實在是值得一偷,但是我得確認能偷得掉才行,現在沒牌也沒有偷底成功的把握,還是先過牌好了。
轉牌發出來一張草花的2,牌麵四個花色——連聽後門花的兆都沒有。我依舊是完全踏空。
8號位的玩家又想了一會兒,數出了一部分籌碼:“2500。”
他在7275的底池裏打了這樣一個注碼,會不會是AK踏空試圖偷底?我在這裏反扭他,他會不會信我有Q?我後手還有18300的籌碼,要不要花2500的籌碼,使用纏打的方法,賭他是AK踏空?在這裏反扭不是個好做法,我不能確定他就是AK,如此幹燥的牌麵,反扭隻能讓更強的牌進來。而且反扭他跟注,河牌我隻有放棄一個選擇。這裏,做個跟注才更讓他相信我是擊中了Q。這裏跟注了,河牌即使發出A或者K,謹慎的玩家都不會下注,但會跟注。我在這裏跟注,若是河牌不出AK,他過牌我就打個似是而非的半池,強行偷底。這手纏打如果失敗,後手還有50BB,河牌放棄,生命也能相對健康的維持下去。隻是,比賽裏使用這樣的操作……
太冒險了。
我盯著牌麵,思緒飄飛,我想起了在廣州那次絕命詐唬,想起了在歌蘇盛言上的A-high抓詐,想起富貴險中求的古語……
“Call。”我投了2500進了底池,嘴巴裏再次幹了起來,我不敢做吞咽的動作,隻是維持著方才的身體姿勢,盡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些。
河牌來了一張7。我徹底踏空了。一根毛都沒有擊中。
“2500。”八號位的玩家打出了這樣的籌碼,很弱很弱,大概隻有四分之一,像是AA,KK之類來榨取一些薄價值。又像是AK踏空,偽裝成榨取薄價值來偷底。
我覺得我可以棄牌了,但是內心的小惡魔卻在反複跟我說:打這麼弱,他AK踏空了,打這麼弱,他一定一定是AK踏空!你有使用A-high抓詐的能力,你讀牌這麼準,一定沒問題的!來吧於樂,這個底池屬於你!
我想象著將眼下這個共計14775的底池收入囊中的狀況。不停的推演這之前的步驟,猜測這個玩家AK踏空的可能。旋即,一個閃念劃過腦海:就是AK踏空,他就是他就是!因為我讀他是!
幾秒鍾後,這個迸發出的念頭逐漸變得堅定,強烈甚至偏執。
“大五千。”我打出了我的籌碼——共計7500。但是籌碼打出去的一瞬間,我宛若驚夢一般的想到,那個家夥後手還有接近四萬的籌碼!!
八號位看到我往池子裏放了籌碼,亮出了手牌:AA。
我眼前一黑:尼瑪,真的不是AK。他後手那麼多碼,我在已經一萬五的底池裏隻多扭了五千,他後手四萬,即使推測我擊中了Q,鑒於底池比率,手對A多半也還是棄不掉。唉呀,唉呀真是……耶?
他沒有跟注!
沒有跟注就亮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