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斯陽離開後,楊文軒立馬沿著山路向右。山路從左向右攀升,越往白塔的右方山路越陡,右方的路幾乎是貼在懸崖邊的,狹長並且很陟,幾乎沒有人會往這邊來。但楊文軒知道,馬婷婷一定會是走的這條路,因為天黑之後,根本看不清山勢的變化。
並且,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那群黑蝙蝠會為馬婷婷“指引”這條路的,這條路雖不好走但卻是離蝙蝠的巢穴最近的路。
山間這條狹長路對楊文軒來說輕車駕熟,在狹長的山道中越往裏走草木越盛,然後向一段路向下,山路漸漸變得開闊,直到前方有一個崖洞,像是山體向內凹陷而形成的一個洞穴,洞口並不寬,但越往裏走就越窄,並且岔道口很多。
楊文軒在洞口將火把點燃,然後一邊往洞裏走一邊喊馬婷婷的名字。
聲音湧入洞內卻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音。
對於聽覺靈敏的楊文軒來說洞內聲音嘈雜,洞內成千上萬的蝙蝠發出“吱吱”聲,讓楊文軒無法判斷馬婷婷具體在哪個位置,洞內一片陳舊腐朽的味道,一路磕磕絆絆走過去會踩到不少早已死去人的頭顱,楊文軒隻得扯開嗓門大喊。
“馬婷婷,你在哪裏?馬婷婷。”
楊文軒以為仍無應答,但所幸的是不久傳來馬婷婷的一聲尖叫。
楊文軒立刻聽出了馬婷婷的位置,沿著正確的岔路一直向馬婷婷的方向過去。
見到馬婷婷時,馬婷婷正雙手捂耳蹲在地上。
楊文軒去扶馬婷婷。
“起來,是我,不要受他們聲音的幹擾。”
馬婷婷聽到是楊文軒,立馬撲上去抱住楊文軒,這讓楊文軒有點不知所措,推開不好,抱住也不在好。
“楊文軒,是你啊,嚇死我了。”
“好了,趕緊出去。”
在這樣的地方確實不算是擁抱的浪漫地方,馬婷婷鬆開楊文軒,但一直緊緊抓住楊文軒的手臂。
“我都不知道,我怎麼就走到這裏來了。”
往洞口走的路上,馬婷婷向楊文軒講述自己離開古村的經曆。
“出了村後,我就想去找學長他們,沒走幾步從樹上飛下一群蝙蝠,圍著我轉,漸漸地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等我清醒過來,我就在這個山洞裏了,這裏是哪裏?”
馬婷婷的聲音顫抖,此刻驚魂未定。
“這裏是古村的後山,跟著我走。”
楊文軒右手舉著火把,左手被馬婷婷牢牢抓住。
火把的光亮映出山洞內的輪廓,黃色的石壁被前方的黑暗的深淵巨口吞噬著看不到盡頭,仿佛無論是向前還是向後,都是死亡的入口。
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繼續往前,一直走到岔路口。
“前麵是岔道,應該走哪邊?”
馬婷婷看著前麵的岔道,等待著楊文軒拿主意。
“走左邊。。”
楊文軒舉著火把往左邊前行。
“啊,死人了,骷髏頭。”
馬婷婷一緊張,手指深深掐著楊文軒的胳膊。
“行了,別叫了,沒事的,走吧。”
楊文軒甩了甩胳膊。
“啊,這裏有死人!”
馬婷婷更加是撕心裂肺的尖叫。
“別喊了,已經死很久了,沒事了。”
馬婷婷根本聽不進楊文軒的話,可能是嚇得兩腿有點發軟,把楊文軒的胳膊抓得更緊以免自己身體下墜,但依舊尖叫不停。
楊文軒實在有些受不了,無奈的表情帶著一些不耐煩,楊文軒甩手一把將馬婷婷攬入懷裏。
果真,被楊文軒抱在懷裏的馬婷婷立刻停止了尖叫。
山洞裏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側耳細聽可以聽到山洞深處傳來蝙蝠的“吱吱”聲。
楊文軒能夠感受到馬婷婷幾乎是整個人靠在他身上,身體依舊有些顫抖,但楊文軒知道,那是因為馬婷婷害怕。
過了一小會,楊文軒將馬婷婷從懷裏推開,拉著她的手,“好了,沒事了,走吧。”
馬婷婷默默點頭,然後把頭低得很低,微弱的火光看不到馬婷婷的表情。而馬婷婷也是乖乖地跟在楊文軒身後,一路無話,很安靜。
走到洞門口後,楊文軒將火把拿給馬婷婷。
“在門口等我一下。”
”你要去那裏。”
馬婷婷此刻一步都離不開楊文軒,不敢,也不想。
“我進去一下,剛才我有東西掉路上了。”
“我跟你一起進去吧,我一個人,害怕。”
“沒事的,這裏已經安全了,火把你拿著,我有手電筒,我很快就出來了。”
馬婷婷溫順得像隻小綿羊,點頭答應,“嗯,快點出來啊!”
楊文軒進入山洞後,一陣箭步如疾風直達蝙蝠聚集的洞穴處。麵對楊文軒的到來,蝙蝠群立刻騷動起來,無數隻黑色的紅眼蝙蝠圍繞在楊文軒的身邊旋轉,將楊文軒視作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