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史文恭本意,曾頭市折損了一千精銳騎兵,士氣和實力已嚴重受挫,不宜再與梁山賊寇正麵決戰,緊守寨子,同時請求官軍增援方是上策。但見曾家上下悲憤難平,話到嘴邊又強自忍住。
曾塗雖然悲憤但卻清醒,他對曾長者說道:“父親,我們剛折損了一千人馬,實力或有不足,父親與淩州知府素來交好,不若修書一封,請他調派官軍前來,與我前後夾擊梁山賊寇。”
曾長者本想以自身之力擊敗梁山賊寇,好在朝廷那裏出出風頭,哪知出了曾魁這件事,曾頭市兵力已略顯不足,無奈,隻好修書一封,派人火速送往淩州,請求增援。
次日上午,官府方麵還沒有傳來消息,梁山大軍卻已兵臨城下。
曾長者一心要為兒子報仇,督促史文恭立刻出城迎戰。史文恭無奈,隻好再請曾長者派人往淩州請援,自與蘇定、曾塗、曾密、曾索、曾升率曾頭市人馬出城迎戰。
雙方距一箭之地列成陣勢。梁山大旗下,晁蓋立馬橫刀居於陣前,晁靈仗劍護於身側,左有豹子頭林衝,病尉遲孫立、赤發鬼劉唐等一班頭領,右有雙鞭呼延灼、金槍手徐寧、鎮三山黃信等一班頭領。
曾頭市這邊,史文恭騎著從鬱保四處奪來的照夜玉獅子馬立於陣前中央,全副盔甲,手握鐵槍。他的左手邊有副教師蘇定、曾密、曾升,右手邊是曾塗、曾索。
曾升眼見梁山人馬,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大喝一聲:“梁山賊寇拿命來!”縱馬提刀衝出陣去。
史文恭未及阻攔,卻見梁山陣中同時殺出兩員大將,卻是病尉遲孫立和鎮三山黃信。這二人立功心切,見有人叫陣,不約而同衝出陣來。
“二打一嗎?梁山賊寇好無恥!”曾密怒罵一聲,打馬出陣。
黃信喝道:“來得好!你爺爺正不知進退哩。”揮刀殺向曾密。
這邊孫立與曾升戰做一團。
雙方士卒見了,立刻為己方將領搖旗呐喊,擂鼓助威。近萬雙眼睛眨也不眨地望著場中央的生死搏殺。
曾家兄弟五虎的稱號並非僥幸得來,他們幼年曾得到過金國高人“北地魔君”的傳授,史文恭受聘曾頭市後,又對五兄弟做過細心的點撥,各自練就了一身不俗的武藝。在淩州地界,無論是綠林草莽還是江湖匪類,遇到曾家五虎無不退避三舍,原因便是這五兄弟心狠手辣,武藝高強,別人奈何不了。淩州大凡聽說有綠林人物被剿殺,多是這五兄弟幹的。
然而,今天這五兄弟卻遇到了對手,三十回合下來竟奈何不了對手分毫。
曾密、曾升起急,孫立、黃信同樣火起,區區兩條小狗都拿不下,回去如何向天王交代。四人發狠,你來我往,兵刃鏗鏘撞擊,攪起一片煙塵。
史文恭眼見曾升、曾密難以取勝,不由心焦起來,援軍遲遲未至,對方真正的高手還未下場,如此拚將對曾頭市極其不利。
史文恭猛地將手中紅旗揚起,陣後“隆隆隆”響起密集的鼓聲。
“荷荷荷!”曾家軍大陣發動了,士卒嘴裏怪叫著,大步向前推進。
晁靈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上,“這就要混戰嗎?”
他緊握劍柄抬頭望向晁蓋,卻見晁蓋神情淡定,大手用力向下一揮。
梁山騎兵方陣動了,如一片黑雲緩緩向前壓去。
晁蓋右手提刀,一馬當先。
林衝、呼延灼、徐寧……所有梁山將領一字排開,位於方陣的最前端。
晁靈亦步亦趨,緊貼在晁蓋的身側,兩隻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敵人,一顆心髒劇烈跳動,他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緊張。
“放鬆,以你的武功沒有人能殺死你!”晁蓋感受到了晁靈的緊張,輕聲安慰了一句。
是啊!我怕個屁呀!那麼多少林俗家高手都奈何不了我,我還怕他曾頭市一群鄉兵啊!晁靈一念至此,精神陡振。
騎兵方陣之後是幾大塊步兵方陣、盾牌陣,長矛陣,弓箭陣,所有方陣嚴整有序向前推進。
雙方距離越來越近,敵人的相貌逐漸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