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無數利箭鋪天蓋地射向梁山大陣,驟然施加的壓力,使部分盾牌傾斜歪倒,盾牌後的梁山士卒頓時倒地一片,但梁山大陣沒有因此混亂,很快有更多的士卒撲上來牢牢把住盾牌。
“轟!”鐵騎與盾牌激烈撞擊到一起,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現了,前排鐵騎馬匹無一例外地向前栽倒,馬上騎兵被紛紛甩落馬下。
大限將近,撲昳到地上的鐵騎兵此時心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逃生!然而,厚重的鐵甲讓他們挪動起來十分艱難,很快,他們的腦袋被鋒利的鉤鐮槍割下,與地上散亂的斷馬蹄混在一起。
後麵的鐵騎並不明白前麵發生了什麼,他們前仆後繼,前排倒下,後排衝上,不死不絕。景象悲慘壯烈。
“是時候了。”吳用提醒宋江。
宋江臉上掛著一抹殘忍的笑容,他果斷地搖動令旗,頓時,大隊梁山騎兵、步兵排山倒海般地撲向曾家軍……
鐵騎的覆沒嚴重打擊了曾家軍的士氣,盡管在史文恭、曾氏兄弟的驅使下,他們與梁山軍做了拚死一搏,無奈,左翼的突然潰敗徹底擊垮了他們最後的一點勇氣,淩州官軍幾乎可以用一觸即潰來形容與梁山軍的交戰。擔負左翼攻擊任務的梁山軍晁靈、呼延灼部隊幾乎不費吹灰之力便席卷了淩州全部官軍,隨即殺向中央主戰場。
曾家軍眼見大勢已去,終於放棄了抵抗,除了戰死的,剩下的或逃或降。
在江湖上極負盛名的一代梟雄史文恭,遭遇到了他人生最大的克星盧俊義,堪堪鬥了五十回合,被盧俊義在馬上生擒活捉。
曾塗被小李廣花榮一箭射死。
曾密被武鬆砍下了腦袋。
一萬多名曾家軍、淩州官軍全軍覆沒。
晁靈立馬疆場,昂首四顧,潔白的戰袍被鮮血噴灑的星星點點,猶如盛開的桃花一般。
血流成河的景象他沒有看到,但廣闊的土地被鮮血染成了暗紅色卻是事實。
殺氣消散,理性重歸,遍地殘缺不全的屍體令他心驚膽戰。一個從後世穿越過來的現代社會文明人,居然兩次卷入了古代社會的野蠻戰爭,而且還親手殺了那麼多人,天哪!這還是我晁靈嗎?
曾長者臉色蒼白,目光呆滯,曾家軍的覆沒猶如一場噩夢,直到梁山軍攻上城牆,他兀自沒有從夢中清醒過來。
黑旋風李逵手提雙斧走到他身前,滿臉的血汙使他顯得格外猙獰。
“老曾,別看了,他們全死了,你的五個兒子也死了,下去陪他們去吧!”
帶著血跡的利斧在夕陽下劃過一道耀眼的弧線,一顆蒼老的頭顱滾落城下。
史文恭、曾升被就地斬首。首級擺在了臨時搭就的晁天王的靈前,以告慰天王的在天之靈。宋江率全軍將士再次祭奠了晁天王。
曾頭市的百姓沒了蹤影,他們恐慌的躲在屋裏,連頭也不敢露一下,大街小巷到處是梁山將士的身影,他們肩抗車拉,忙的不亦樂乎。
此役,梁山軍繳獲頗豐,光戰馬就有兩千多匹,此外,還有大量的糧食、甲仗、兵器、布匹,從曾府搜出的金銀珠寶裝了足足二十多車。
晁靈難得輕鬆做了一回遊客,他在曾府轉了一個多時辰都沒有走完。在後世參觀過的山西喬家大院、王家大院跟眼前的曾家大院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庭院樓閣,雕梁畫棟,小橋流水,假山瀑布,奇花異草,堪比皇家宮廷內院。
晁靈一邊走一邊讚歎。
“少莊主,幹脆咱們別回梁山了,跟宋頭領說說,你就要了這曾家大院,咱們也做一回富家翁,好好享受享受。”張寶看的兩眼放光,一臉貪婪之色。
晁靈一巴掌打過去,“小富即安,好沒出息!”
晁靈嘴上責備張寶,心裏卻也癢癢。他不由想起後世自家那兩室一廳的住房來,四萬一平買的,貸款至今沒還完,要是在後世能擁有這麼一個大宅院,就是給高官市長也不幹哪。現在,晁靈的眼光高了,如今是大宋朝,晁靈已不是後世那個小市民了,他是手握重兵威風八麵的梁山將軍,區區一個大宅院他還真沒看在眼裏。
“好漢爺饒命!好漢爺饒命啊!”
晁靈的腿才跨進後院,立刻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不下百口的老弱婦孺被梁山士卒拖牲口一般的往院子中央的空地拖去,中軍護將郭盛和幾十名手持屠刀的壯漢麵無表情地守在一旁。
我靠,這是要殺人的節奏啊!這情景怎麼看怎麼像刑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