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晁靈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宋江屠殺那些老弱婦孺對他的刺激太大了,原本以為以他晁蓋後人的身份和顯赫的戰功求宋江,宋江必會網開一麵,饒過那些老弱婦孺,因為對宋江來說,這畢竟不是一件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誰曾想宋江居然毫不買賬,硬是拒絕了他,而且從宋江臉上那一閃即逝的狠戾之氣上,晁靈斷定宋江已經在心裏忌恨上了他。
晁靈意識到自己低估了宋江,低估了他的冷酷和殘忍,若非如此,宋江何以在自己臨終之際,生生用毒酒毒死了對他忠心耿耿的李逵(見《水滸傳》)。晁靈更低估了宋江的決心,那就是,宋江一旦決定的事是沒有人可以改變的,《水滸傳》中,宋江不顧眾頭領的反對,接受朝廷的招安便是明證。
這一次的事件,使他和宋江之間終於出現了裂痕。看來,與宋江的對決是在所難免的了。梁山兄弟大部分是好樣的,一旦和宋江決裂,梁山上勢必會出現兩個陣營,晁靈最希望看到的結果是各走各的陽關道,不要刀兵相見。
“什麼人?站住!”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喊叫聲,接著又是一陣咚咚的腳步聲跑過,聽聲音是鳳嬌住的方向,晁靈一躍起身,衝到外麵,正與匆匆而來的張寶撞個滿懷。
“出了什麼事?”晁靈問。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羔子,狗膽包天,大夜裏的竟去趴鳳嬌姑娘的後窗戶,門前守衛聽到動靜喝了一聲,他便倉惶逃跑了,晁猛叔去追了。”張寶憤憤的罵道。
這倒奇了,曾頭市到處都是梁山人馬巡哨,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跑這兒來趴窗戶。晁靈百思不得其解。
“鳳嬌姑娘沒事吧?”
“沒事,稍微受了點驚嚇,現在好了。”
兩個人正聊著,黑暗中一道人影無聲無息掠來,轉瞬即至麵前,不是晁猛是誰?
“是王矮虎幹的。”晁猛悄聲說。
“原來是這個淫棍!”張寶怒罵。
“黑暗中我發現是王矮虎的身形便沒聲張,假裝不知道,給他屁股上來了一記飛刀,還特意加了力道,絕對傷了他的骨頭。”晁猛露出一臉的壞笑。
張寶聽了捂著嘴樂的直跺腳。
晁靈也給氣樂了,“這廝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次日清晨,大軍撤離曾頭市,往梁山開拔。
晁靈果然看見王矮虎呲牙咧嘴的躺在擔架上。真不知道這家夥在宋江、扈三娘那裏扯了什麼謊才圓過去的。
梁山人馬得勝凱旋,梁山上上下下歡天喜地,扈三娘、孫二娘、顧大嫂這些女眷聽說晁靈收了一個小嬌娘,一窩蜂的趕到晁靈家中觀瞧。
王矮虎雖然仇視晁靈,但扈三娘極是喜歡晁靈這個小弟弟。她出身扈家莊大戶人家,知書達禮,人也長得漂亮,她從內心深處瞧不起王矮虎這個混跡清風山的淫棍,梁山上下是個人都知道,王矮虎最是好色,在清風山時沒少糟蹋良家婦女。梁山人馬攻打祝家莊時,扈家莊做為同盟派扈三娘率兵支援祝家莊,扈三娘的美貌讓王矮虎垂涎不已,宋江為了拉攏住燕順、鄭天壽、王矮虎這支青龍山人馬,硬是在打下祝家莊後把被俘的扈三娘嫁給了王矮虎。
在人家屋簷下怎敢不低頭?扈三娘忍辱含悲做了王矮虎的妻子。盡管王矮虎懼怕這個漂亮妻子,事事依順扈三娘,但扈三娘卻和王矮虎同床異夢,過著若即若離的日子。她心中真正恨的是宋江,若不是他,扈三娘怎麼會嫁給王矮虎這個禽獸,若不是他,扈家莊怎麼會被屠殺殆盡。
扈三娘在忍耐中熬過了一個又一個漫長的日子。
“我的天爺!晁靈啊,你是從哪兒弄回來的天仙妹妹,簡直比三娘還要俊呢!”顧大嫂隻看了鳳嬌一眼,便驚的合不攏嘴。
扈三娘聽得氣惱,擠過去一看也不由得呆住了,“好弟弟,你當真是有手段,這麼漂亮的媳婦也弄得回來。”
“擇日不如撞日,晁靈啊,趁著梁山大喜的日子,我們不如就把婚事給你們辦了吧。”孫二娘興高采烈,手舞足蹈的叫喚。
“對呀!趕快辦了吧!”眾女眷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直把晁靈吵的暈頭轉向。
鳳嬌才上梁山便遇到這樣的場麵,頓時手足無措,羞得滿麵通紅。
晁靈連忙向大家講述了遇到鳳嬌的經過,然後說道:“並非如大家所想那樣,鳳嬌姑娘無家可歸,隻是到梁山暫避一時,大家切不要誤會。”
顧大嫂道:“我們哪裏誤會了?咱這梁山可是官府眼中的土匪窩,上了梁山的女人還能讓她冰清玉潔的下山去不成?進了你的院門就是你的人了,鳳嬌姑娘願意則罷,不願意你今夜便霸王強上弓,我不信鳳嬌姑娘能把你打下床去!”
母大蟲顧大嫂名不虛傳!一個十足的女土匪!